“怎么,莫非杜将军对清人尚有怜悯?”鲁之甲冷笑,手指地上头颅,“不论是否大明百姓,只要留此辫发,必为死忠之人,不杀又有何用?”
“我对清人怜悯?”杜寒淡然一笑,“这些清人自然该杀,但副帅为何不问清楚便行刑?我军一路行来,连个活口都没抓到,鲁将军不觉奇怪?觉华水师为何未至?耀州真只有三百清兵?”
鲁之甲闻言脸色微变。
“来人,给我严刑逼供!”鲁之甲被杜寒问得有些恼怒,指着那些船夫大声呵斥。
士兵们将船夫拉到一旁,随手折下柳枝,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是一顿猛抽,打得船夫们在地上翻滚挣扎。
这是所谓的“杀威柳条”,先下手为强,管他真假,先打一顿再说。
折腾了一阵后,动手的士兵稍感疲惫,才将船夫拎过来问话,一问之下才知,这些船夫并非耀州城内之人,只因下游河口鱼多易捕,常在此处捕鱼谋生,不想今日竟被明军抓获。
一番审问毫无收获,这些人除说未曾遇见过清兵外,其余问题皆答不上来。
鲁之甲对于这次审讯的结果颇为满意。
既然未曾遭遇建奴的军队,说明他们并未有所调动;既然建奴未有调动,那就表明他们并不知晓自己的到来;既然建奴不知晓自己的到来,那么耀州城显然毫无防备;既然耀州城无防备,那三百守军定然无法守护偌大的城池。
一番推断下来,连鲁之甲自己都对这样的逻辑感到几分欣赏。
“传令下去!安营扎寨,明日辰时渡河!”天色渐暗,他下令驻扎。
骑兵虽未携带正规的安营物资,却也自有办法,众人将马匹集中后,每人铺开一块油布便席地而睡。
饮食方面,随身携带的穿口烧饼配上一块咸菜疙瘩,便是他们的日常补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