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因为,那天负责钱法改革的赵挺之也在场。
赵挺之很自觉地就把他的女儿赵瑜也给送来参加宫闱科举,丝毫都没考虑他并不是宰执的事,而是牢牢地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彻底登上赵俣的战车。
郑显肃并没有一块跟这十二个女人谈,而是一一把她们叫进东暖殿跟她们单谈。
李清照发现,不论是谁,从东暖殿出来,都羞答答的,然后去了西暖殿中休息,好像晚点,皇后要请她们和此次宫闱科举高中的人一块吃饭,而且赵俣好像也会出席。
倒数第十一个进去的是晁敏,李清照是最后一个。
也就一盏茶的时间,晁敏也羞答答地从东暖殿中走了出来。
路过李清照身边时,晁敏小声对李清照说:“我留下了,你别紧张,皇后娘娘很好说话的。”
李清照听言,既诧异,又不知道是该为自己的好友成为皇帝的妃嫔而感到高兴,还是该为自己的好友将来被困在这深宫大内中而感到伤心。
李清照深吸了一口气,也进入东暖殿。
一进来,李清照就看见,郑显肃正端坐在软榻之上,她面容温婉、笑容和蔼可亲,她的身旁摆放着一盏精致的铜鹤灯,灯芯轻摇,洒下柔和而温暖的光芒,为这略显庄重的场合添上了一抹温馨。
见李清照进来,郑显肃轻轻抬手,示意她上前。
李清照缓缓前行,行至离郑显肃不过三步之处,福身行礼,声音清越如泉:“奴家李氏,参见皇后娘娘。”
郑显肃微微一笑,那笑容温婉中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深邃,仿佛能洞察人心:“免礼平身,本宫虽久居深宫,亦听过你的《如梦令·昨夜雨疏风骤》,今日得见,果真是气质非凡,不负‘才女’之名。”
李清照谦虚道:“娘娘过誉,奴家不过略通文墨,哪有才名可言,皆外人胡乱吹捧耳。”
郑显肃轻轻摆手示意李清照坐下,说道:“你不必过谦,你的词作,意境清新,情感细腻,笔力独到,不论是《如梦令·昨夜雨疏风骤》,还是《如梦令·常记溪亭日暮》,皆是旷世佳作,你之才独树一帜,不输前人。”
李清照还想谦虚,郑显肃伸手阻止她道:“你既有此才,便该当仁不让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