股揶揄,“懂事的明人?那您觉得,我郑家世代镇守倭地,算不算懂事?还是说,我爹我爷爷我祖上,带着水师跟倭人拼命的时候,也是个个脑子不清醒?”
许光被噎了一下,脸色僵了僵,像是吞了颗烫嘴的栗子。他清了清嗓子,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,试图找回点气势。“郑少爷,您这是抬杠了。我的意思是,倭人天性狡诈,骨子里就带着反骨。给他们兵权,不等于把刀递到狼嘴里?”
“狼嘴里?”郑清璿低笑一声,眼神却冷了下来,像结了层薄冰,“许大人,您这话要是让我爹听见,怕是要气得从倭地亲自杀回来找您喝茶。倭人反不反骨,我比您清楚。他们恨我们,是因为我们踩着他们的脖子,逼他们低头。可您想过没有,压得越狠,反扑就越凶?”
许光皱起眉,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反驳,却被郑清璿抬手打断。他站起身,缓步走到窗边,推开半扇窗,海风呼啦啦灌进来,吹得他衣摆猎猎作响。他背对许光,声音低得像从远处飘来:“您知道倭地的叛乱为什么年年都有吗?不是他们天生反骨,是他们没得选。劳工制度把他们当牲口使,文化管制让他们连祖宗都快忘了。您说,他们不反,难道还得跪下来谢主隆恩?”
许光沉默了片刻,眯着眼打量郑清璿的背影,像在掂量这话有几分真几分假。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茶水已经凉了,苦得他眉头一皱。“郑少爷,您这是动了恻隐之心?还是说,您在倭地待久了,真把自己当倭人了?”
这话带着刺,郑清璿却像是没听见,转过身倚着窗框,双手环胸,似笑非笑地看着许光。“许大人,您可别给我扣帽子。我是明人,血脉里流的也是明的血。不过我比您多懂点东西——人心这玩意儿,堵不如疏。您不给他们活路,他们就只能跟您拼命。”
“他们想要活路,我们就给他们一条活路。不过谁又知道这到底是活路还是死路呢?”
郑清璿的眼里闪过一丝阴霾,尸山血海在他的眼前浮现,他似乎一低头就能看到自己满手的鲜血。
但是事情终归是要有人来做的。
郑清璿愣了愣接着说道:“未来的北伐,我大明真的要收复失地,重现永乐荣光。那么就必须要在朝鲜半岛开辟第二战场,而我大明虽然有钱但是人力是完全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