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雅氏冷汗涔涔,不敢抬头。
记住,佟佳妃一字一顿道,本宫能让你当庶妃,也能让你一文不值。从今日起,老老实实在景仁宫待着,若敢再惹是生非
她故意顿了顿,浣衣局的苦头,想必你还记得。
乌雅氏浑身发抖。
奴奴婢知错了她终于彻底老实了。
佟佳妃满意地点头:滚回你的厢房去。太医已经在等着了,若腹中胎儿有个闪失,唯你是问!
待乌雅氏退下,刘嬷嬷忧心忡忡地上前:娘娘,皇上那边
皇上不会过问的。佟佳妃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,一个不得宠的庶妃,一个包衣宫女,哪比得上太子一根手指头?
康熙十七年·春深
紫禁城的琉璃瓦上还凝着霜色,康熙在乾清宫暖阁里来回踱步,靴底的金线云纹碾碎了一地晨光。
保成帝王罕见地蹲下身,与坐在绣墩上的儿子平视,阿玛想给钮妃一个恩典。
胤礽正摆弄着新得的九连环,闻言抬起头。
五岁的孩童其实隐约懂得冲喜的意思——前些日子张英师傅讲《礼记》时提过,人若病重,喜事可驱邪祟。
是要给钮娘娘戴凤冠吗?他放下玩具,小手搭在康熙紧绷的手背上,就像就像上元节给保成买糖人那样?
康熙喉结动了动:保成不生气?
张英师傅说,仁者爱人。小太子突然蹦出一句《论语》,又变回奶声奶气的模样,钮娘娘总给保成做杏仁酪
说着从荷包里掏出块糖,阿玛把这个给她,就说就说保成也盼她好起来。
后来那枚沾着奶香气的饴糖,被钮妃用锦囊装了,贴身藏到生命最后一刻。
坤宁宫内药香弥漫,她躺在病榻上,面色苍白如纸。
太医们束手无策,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位刚册封不久的皇后日渐消瘦。
皇上钮祜禄氏气若游丝地唤道,臣妾怕是撑不住了
康熙紧握着她的手,声音哽咽:别说傻话,朕已经命人去找西洋大夫了,你一定会好起来的。
钮祜禄皇后虚弱地笑了笑,又看向康熙:皇上臣妾走后您一定要保重
她顿了顿,声音越来越低,臣妾的妹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