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都以为时光能治愈一切。
可后来才明白,有些痛感早已长进了骨头里。
隔了几天,陈亦轩又约我吃饭,这次是他来找我,于是我就近带他去吃了附近的夜市大排档。
上一次来这里撸串,还是一年前,我和陆小语一起来的。
我的心又隐隐的痛了起来。
三瓶冰啤酒下肚,陈亦轩又提起了安雨萌。
“现在想想,那时候还真挺傻的。”陈亦轩突然扯了扯嘴角,似乎是回忆起一些久远的往事。
“都傻。”我把啤酒罐捏得咔咔响,“像两只撒欢的哈士奇。”
风从我们之间穿过,带着孜然辣椒的烧烤味。
“前些日子,你和我打听她的消息,后来联系到了吗?”我终于还是问出口。
“在英国。”他脱口而出,快得像是这个答案一直等在唇边,“曼彻斯特,艺术学院教现代舞。”
——和十七岁那时一样,他连她的班级座位都记得一清二楚。
“不愧是你。”我递给他一串烤面筋。
陆小语最爱吃烤面筋了。
他苦笑着摇了摇头,像是在努力甩开某种不合时宜的念头。易拉罐上的水珠顺着他指尖往下爬,像一道未干的泪痕。
“当初到底为什么分手?”沉默突然有了重量。
远处有流浪猫蹿过垃圾桶,塑料瓶哗啦啦倒了一地。
我强迫自己讲话,试图以此来冲淡突如其来冲进我脑海中的陆小语。
“那至少告诉我——”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他,“你们怎么在一起的?”
我知道有些痂看似愈合,底下却在化脓。不如撕开它,让阳光晒一晒溃烂的伤口。
陈亦轩仰头喝完最后一口啤酒,铝罐在他手里瘪成一个扭曲的月亮。
“是个很长的故事。”他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。
“巧了,”我又拿起一串烤肉筋,“我今晚闲得要命。”
他忽然笑出声,眼尾竟然挤出与年龄不符的细纹:“你这人,真是一点没变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我又拉开一罐啤酒,余光里,我看见他睫毛上落着一滴迟迟未坠的月光。
时隔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