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女神!你傻站在雨里干什么?!”我冲出去,雨点砸在脸上,生疼。
“师父!生日快乐!”她隔着雨幕冲我喊道。
“今天不是我生日!”我抹了把脸,哭笑不得。
“……”
后来她裹着毯子,鼻尖通红,一边擦头发一边骂我:“都怪你!生日居然和身份证不一样!害我在雨里等那么久!”
我记得我只是笑。
是的,太多事我忘了告诉她——
比如我生日是农历的。
比如我其实很喜欢她写的书,只是嘴硬不敢夸。
我抬头望向眼前的她。
“你还记得我们的赌约吗?”我轻声问。
她已经微笑着,沉默不语。
“那个赌我认输,我娶你好不好?”
风掠过耳畔,树叶沙沙作响。
我看着墓碑上她定格的容颜,泣不成声。
我拿出她寄给我的盒子,取出里面那些装订整齐的白纸片,一张照片滑落出来。
照片中的陆小语穿着病号服,面容憔悴地冲着镜头比了一个心。
我注意到她无名指上戴着那枚被她丢在草丛里的银戒指。
我知道她不会真的丢掉它的。
就如同我知道,她不会真的丢掉我。
我开始翻阅那些白纸片,指尖摩挲过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,仿佛这样做,我就可以隔着岁月触碰陆小语的指尖。
白纸片的每一页,都是我曾经写给她的诗。
她誊抄了一遍,字迹难看,像是小学生涂鸦。
“誊写就誊写,字怎么还是这么难看?”我笑骂,手指发颤。
白纸片的最后一页,她补了一行字——
“谢谢老公给我写的诗。”
谢你大爷。
我又一次拿起那封沉在盒子最底下的信。
那时陆小语的妈妈写给我的。
“刘岩,你好,我是小语的妈妈。”
“小语有先天性心脏病。”
“手术前,她告诉我,如果手术成功,就把这些给你。”
“如果失败了,就和她的东西一起烧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