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段槿看着面前一脸欣喜看着自己的妇人,抿了抿唇,低垂下眉眼。
唐婉茹见状神色一怔,沉默了一瞬,小心的开口问道:“可是出了什么事了?”
段槿不语,行了个礼转身骑上马就离开了。
唐婉茹往前追了几步,看着骑着马快速离开的背影,低头看向手里的信。
“伯母沈氏唐夫人亲启。”
只犹豫了一下,便拆开了信封,展开信纸——
伯母大人膝下:
侄儿沈民则叩禀金安。
元启一年六月一别,已是许久未见,不知伯母大人与伯父大人身体是否康健,望安好。
城东住宅的玉兰已经开始发芽,但总觉得比起沈家小院的差了一些,可能人越是闲下来就越容易思旧。
当伯母见到这封信的时候,民则大抵已经离世,怀瑾兄长应当还未曾告诉你这个消息,愚以为,伯母定不愿从他人口中听到民则逝世的消息,故写此信告知。
民则一生命途多舛,到头来功成名就,却并非心之所愿,憾事良多。
一憾身不由己,二憾友人离世,三憾不能长伴于伯母膝下,孝义两失。
那日伯母深夜送面,民则未曾细想,后来永舒提及,方才知那日其实是民则生辰。
伯母心细,送面饱腹是假关心民则是真,后来先帝寿宴,伯母交代伯父为民则备礼,本应当面感谢,却迟迟没有去见伯母,实乃惭愧。
民则幼时不得父亲喜爱,父亲几次动用家法,伯母常常挡在民则身前,指着父亲叫骂,外人当时皆传伯母为悍妇,民则不以为然,自认为,伯母乃当世之时最为英勇之人。
民则从小不善言辞,伯母打趣我,欲将民则比做那榆木呆子,说到最后却言,安静一点也不会有任何人会说你半分不是。
后来父亲远居,伯母力排众议将民则留在沈家,民则与他早已无半分真情,先帝寿宴时遥遥一望,只觉物是人非。
民则一生未曾见过母亲大人,也未曾有过什么念想,自以为生性凉薄,面对死生之事亦没有放在心上,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伯母。
二十年来,伯母常挂心民则安危,民则由是感激,只此一事,二十年不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