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昭筠站起身来率先朝外头走去,她头也不回边走边吩咐。
“现如今既然我不当家了,公私还是分清些为好。司琴,带上我的嫁妆单子,咱们去抄查一番,凡是属于我的东西都带回收进私库去。”
“夫人?”司琴闻言大吃一惊,“这?”
“碧水,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,记住只要不弄出人命就行了。”安昭筠转身嘴角勾起算计。
安昭筠意思很明显,她要强行收回嫁妆,必要时伤人也无妨。
碧水眼珠转转咧嘴笑开:“属下明白了。”
事儿都吩咐下去了,安昭筠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生产后头回走出了自个儿的院子。
“什么?”当老夫人秦张氏看到胡嬷嬷呈上来的对牌大为震惊。
侯府的家可不好当,秦张氏当初揽下掌家大权,可不到一个月就捉襟见肘,后来还是秦凝霜给她出主意,赶紧将安昭筠娶进门,烂摊子丢给她,之后她才过上舒心的日子。
“这是安氏亲自交到你手上的?”
“老夫人,老奴压根就没见到夫人,是司棋传话拿来的。”
“胡嬷嬷,你说她是不是在跟我怄气?”秦张氏觉得手中的对牌十分烫手,“生孩子到现在我也没去看看她,想想好像是有些说不过去。”
低下脑袋,胡嬷嬷不敢多说。她心想,现在才想起是不是晚了?就算是平民百姓小户人家,哪家媳妇生孩子坐月子无人搭理的?
秦张氏想想急匆匆起身:“不能让她不当家,走,我去劝劝她。”
胡嬷嬷赶紧跟上,外头传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,说起平延侯府个个摇头,名声都臭了。不过她可不敢当着秦张氏的面说。
安昭筠带着这么多人第一个去的地儿就是王月枝的住处。
听下人禀报说安昭筠上门来,王月枝一阵心慌。
王月枝两年前是以冲喜新娘身份嫁给秦明德的哥哥秦明庸,不到三月夫君一命呜呼,她成了人人嫌弃寡妇。
安昭筠进府后,对王月枝心生怜悯,明里暗里帮着她,两个人也越走越近。
关键时刻背后狠狠给自己致命一刀的是最信任的人,安昭筠此刻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上却是波澜不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