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孤军奋战的恐惧。
“沉砚,记住,我的剑,永远不会指向自己人。”任瑶期将惊鸿剑抛给沉砚,剑刃在他掌心划出浅痕,鲜血溅在预言镜碎片上,竟将“斩向百姓”的画面震碎,“天道残影靠恐惧为生,我们必须直面内心的魔障。”
第二块碎片显化的,是东海鲛宫被烧成废墟的场景,蓝鳍圣女的鱼尾被斩断,而她手中握着的,正是染着鲛血的凤印。任瑶期看着碎片中自己疯狂的眼神,突然想起在寒渊时,为净化地脉核而险些被魔息反噬的经历。
“原来,预言镜显化的,是我可能走向的歧途。”任瑶期咬破舌尖,将精血滴在凤印上,金芒闪过,碎片中的场景竟开始变化,她看见自己扔下凤印,用双手接住了坠落的蓝鳍圣女,“清羽使者说过,未来不是定数,而是选择。”
当她踏过第七块碎片时,镜中显化的场景让她浑身血液冰凉——苍梧皇宫的废墟上,任瑶铮的青云令碎在她脚边,而她的衣摆上,绣着的正是魔龙的逆鳞。但这一次,她没有逃避,反而伸手触碰镜中自己的眉心,羽纹与云纹突然同时亮起,将整个碎片震成齑粉。
“原来,破除预言的关键,是接受自己的不完美。”任瑶期看着镜天殿中央重新凝聚的预言镜,发现镜面不再显示灭世场景,而是映出苍梧百姓在青云阁前焚香祈愿的画面,“天道残影之所以可怕,是因为我们害怕成为自己最讨厌的模样。”
清羽使者的虚影突然跪地,他的第三只眼已恢复清明:“共主圣明!预言镜的重启,意味着三界天道从此由您裁定——但镜天殿深处,还有最后一块碎片,藏着三百年前您斩落魔龙时,被吞噬的半缕神魂。”
任瑶期顺着使者的目光望去,镜天殿最深处,有块散发着冰蓝光的碎片,里面封印着的,正是她前世在断云崖失去的那缕神魂。当她的指尖触碰到碎片,无数记忆如洪水涌来:她看见自己将神魂分成三份时,故意留下的那丝“软弱”——那是她作为人的情感,而非神的无情。
“原来,我从来都不是完美的女帝。”任瑶期轻声道,碎片突然裂开,那缕神魂化作蓝光融入她的眉心,她感觉体内的冰火之力终于彻底平衡,“但正是这份不完美,让我懂得了守护的意义。”
离开镜天殿时,九霄之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