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务暴露概率。”她在心底默念，眼前立刻浮现半透明的淡蓝色界面，数据流在视网膜上流淌：目标境界（淬体九重）÷自身伪装境界（淬体七重）x环境探测强度（任务殿执事神识覆盖度60）=372。低于40的安全阈值，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藏在袖扣里的千机百变符，那是昨日在藏经阁后巷“捡到”的低阶弟子遗物。
午后杂役房的蝉鸣黏腻得化不开，林幽凰蜷缩在大通铺最里侧的草席上，用《阵道基础》挡住半张脸，指尖却在草席下飞快绘制表格。第三列“必死任务特征”下，她新添了“限定性别+境界浮动值≥2”的条目，笔尖在“青麟谷”三个字上点出个墨点，像是落在棋盘上的黑子，稳稳镇住某条暗藏的杀路。
隔壁床的林小婉翻了个身，草席发出细碎的响声。这个总被分配洗厕桶的外门女修，三日前曾在她培育寒髓花的灵田边驻足——当时林幽凰正用《九转冰心诀》冻结灵脉波动，伪装成在拔杂草的凡人。此刻林小婉的衣角沾着几点暗红，像是丹房试药时溅的朱砂，却让她想起昨日深夜，自己遁地至药田下方时，听见的那段对话。
“青麟谷的蛇窟……”执事弟子的声音混着虫鸣传来，“让那些杂役女修去探路最好，尤其是那个总送驱邪符的林幽凰，掌事长老最近总夸她灵觉敏锐。”另一个声音低笑：“嘘，王师兄忘了？她可是柳如烟的‘好妹妹’，当初柳师姐发疯前，可是吃了她递的符水——”
草席下的指甲掐进掌心，林幽凰盯着《任务风险评估表》上跳动的数字。当“青麟谷”的暴露概率因新增的“敌对针对”词条跃升至45时，她忽然勾唇一笑，笔尖在“嫁祸对象”栏里重重写下“王浩”二字——那个在内门血狼任务中被她偷走狼核的蠢货，此刻应该正为自己突然暴涨的仇人名单发愁吧？
戌初刻，任务殿的铜铃第三次敲响。林幽凰攥着半块缺角的引魂香，混在领夜宵的杂役队伍里，故意在拐角处撞上巡逻的内门弟子。千机百变符的微光在袖中一闪而逝，待她狼狈爬起时，鬓角的碎发间已多了片不属于自己的青羽——正是王浩那只愚蠢的灵禽所褪。
“周伯，”她拽住老仆的袖口，指尖将引魂香粉末按进对方掌心，“方才看见王浩师兄的小厮在玉简堆里翻找，还、还往怀里塞了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