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的声音突然压低,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。
但阴影中传来铠甲碰撞的声响,显然有人领命而去。
另一边,楚昭朝与秦彻吩咐完玄七,借口回门,与楚老太君通气。
所以第二日楚老太君吊唁,与第三天楚天昕带着楚灿阳来,皆是演戏,只为迷惑大戎暗哨。
城外战事已经进入白热化。
楚昭朝一个鹞子翻身跃上棺顶。
她左手的凤凰玉镯已经红得发亮,裂纹中渗出的不再是金砂,而是浓稠如岩浆的凤凰真血。
“燃!”
随着她一声清喝,昨夜埋下的三百出槐树标记同时亮起。
地底传来令人牙酸的“咯吱”声,那些百年槐树的根系竟然破土而出,像巨蟒般缠住途经的战马。
更诡异的是树皮的变化。
原本粗糙的褐色树皮片片剥落,露出内里血红色的木质。
细看之下,这些红色木质上布满了用凤凰血书写的符咒,此刻正如活物般蠕动。
“啊!我的眼睛!”
一个被树根缠住的骑兵突然惨叫起来。
他的眼球像熟透的葡萄般爆开,两道青烟从眼眶中飘出,被槐树贪婪地吸收。
随着吸收的魂魄越来越多,槐树的枝条渐渐泛出金属光泽,竟然开始主动追击附近的骑兵。
“退,快退!”
闻运凉大喊,将战马调头,然而刚跑起来,马的四蹄就被伸过来的槐树根缠住。
惯性使然,将闻运凉甩下马去。
在甩下马背的瞬间,右手猛地拍地,借力翻身而起,手上弯刀在空中划过一道猩红弧光,将缠住马蹄的槐树根齐齐斩断。
“秦彻!”
他怒吼一声,刀尖直直指向棺木方向,“堂堂大圣将军,竟用这等阴毒手段!”
秦彻冷笑,玄冥剑斜指地面,剑尖滴落的血珠在沙土上冻出细碎的冰晶。
“阴毒?”
他声音低沉,似带着北境风雪般的寒意,“比起你们大戎活剥战俘人皮祭旗,这点手段,不过是礼尚往来。”
闻运凉不再废话,身形暴起,弯刀如一轮血月劈向秦彻咽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