钻进那片遮天蔽日的原始丛林,如同进入了一个与世隔绝的、充满未知的绿色世界。高大的乔木、纠缠的藤蔓、密不透风的灌木丛,将我们与身后那条血腥的骡马道彻底隔绝开来,也隔绝了……暂时无法判断是敌是友的天空。
头顶上,米-8直升机的轰鸣声虽然渐渐远去,但那巨大的阴影却仿佛一直笼罩在我们心头。我们知道,敌人绝不会轻易放弃追踪,尤其是我们还带着那几个沉甸甸的、明显极其重要的金属箱子。
“加快速度!趁着天还没黑透,尽量往前赶!”秦峰副连长的声音在队伍中断断续续地响起,他一边挥舞着砍刀劈砍着挡路的藤蔓,一边不断回头催促着,“天黑后,这片林子更危险!”
我们这支残破的小分队,如同惊弓之鸟,在这片几乎没有路的原始丛林里艰难地跋涉着。方向是西北,那是秦峰根据地图和并不十分可靠的指北针判断出的、最有可能靠近边境线的方向。
负重前行异常艰难。那几个金属箱子如同几块巨大的铅砣,死死地拖拽着负责抬运的战士。他们的肩膀早已被背包带和绳索勒出了深深的血痕,汗水浸透了军装,每走一步都喘着粗气,脚步踉跄。有好几次,箱子从湿滑的手中滑落,重重地砸在地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都让我们心惊肉跳,生怕里面的东西被摔坏,或者引来不必要的注意。
俘虏“假老马”更是个麻烦。他似乎笃定我们不敢轻易杀他,一路上要么装病要么故意摔倒,嘴里还时不时用我们听不懂的土话嘟囔着什么,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狡黠。负责押解他的两个战士被他折腾得够呛,要不是秦峰严令不准虐待俘虏(至少在榨干他所有价值之前),恐怕早就忍不住给他点教训了。
伤员的情况也在持续恶化。丛林里潮湿闷热,蚊虫如同跗骨之蛆,无孔不入。几个在之前战斗中受伤的弟兄,伤口在汗水和污泥的浸泡下,开始红肿、发炎,甚至流出黄绿色的脓液。我们携带的急救包里,消毒药品早已用光,纱布也所剩无几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脸色越来越差,体温越来越高,脚步也越来越沉重。
李卫国腿上的枪伤也在隐隐作痛。虽然在伏击点简单包扎过,但在这种高强度的跋涉和恶劣的环境下,伤口再次裂开,鲜血不断地渗出来,染红了裤腿。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