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冰冷的墓碑下的一员。
老兵和新兵之间,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隔阂。新兵们聚在一起,低声议论着,对战场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和紧张。而我们这些老兵,则往往成群地聚在一起,默默地抽着烟(缴获的越南烟,又呛又难抽),或者用粗俗的笑话和荤段子来排解内心的压抑和恐惧,很少主动去和那些新兵交流。仿佛多说一句话,就会将自己身上的“晦气”传染给他们一样。
我因为在巴丹渡口战斗中的表现(主要是奇袭炮兵阵地和后续坚守),被火线提拔为正式的步兵班班长,手底下也分来了七八个新兵蛋子。看着他们那一张张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脸,我心里五味杂陈。
我想起了自己刚下连队时的样子,想起了牺牲的副班长老马,想起了那个在通道里被我一刺刀捅死的越军士兵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带他们,不知道该教他们什么。教他们杀人技巧?还是教他们如何在战场上活下来?
或许,战争本身,就是最好的,也是最残酷的老师吧。
除了补充兵员,武器弹药和装备也得到了补充。我们换上了新的军装(虽然质量依旧不怎么样),领到了充足的子弹和手榴弹,甚至还补充了一些新的武器,比如62式轻机枪和40火箭筒。看着这些崭新的、泛着金属光泽的杀人工具,弟兄们的底气似乎也足了一些。
上级似乎也吸取了巴丹渡口战斗的教训,利用休整间隙,组织了一些临时的强化训练。重点是亚热带山岳丛林作战技巧、排雷与反诡雷、夜间作战以及班组协同战术等。
我带着手下那几个新兵,参加了这些训练。看着他们在训练场上笨拙而又努力的样子,我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。我尽可能地将自己从实战中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,毫无保留地教给他们:如何在丛林中辨别方向和寻找水源,如何识别和规避常见的地雷和陷阱,如何在夜间利用地形和微光观察,如何在冲锋时选择最佳路线和掩体,如何在近战中用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杀死敌人……
我说话的语气,不知不觉中变得像当年的赵教官和老王班长一样,严厉,甚至有些粗暴。我知道,只有这样,才能让他们更快地适应这个残酷的环境,才能……增加他们活下去的几率。
然而,短暂的休整和训练,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