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!砍竹子!快!所有人,都给老子动手!”
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近乎歇斯底里的疯狂。幸存的士兵们,在绝望和对死亡的恐惧驱使下,也只能选择服从。或许,在他们心里,也隐隐觉得,这可能是唯一的选择了。
河岸边不远处,就有一片茂密的竹林。战士们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兵铲、砍刀,甚至是用步枪上的刺刀,开始拼命地砍伐竹子。竹子很坚韧,工具又不称手,砍起来异常费力。每个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,汗水很快又湿透了衣服。
我一边机械地挥舞着工兵铲,砍着那些翠绿而坚硬的竹竿,一边警惕地观察着河面和对岸。浑浊的河水翻滚着,偶尔能看到一些漂浮的树枝和杂物被卷入巨大的漩涡,瞬间消失不见。对岸的山林笼罩在薄雾之中,寂静无声,却总给我一种隐藏着无数危险的感觉。
“老李,你说……这河里,会不会有那玩意儿?”小石头凑到我身边,一边砍竹子,一边压低声音,神神秘秘地问道,脸上带着恐惧。
“什么玩意儿?”我皱了皱眉。
“就是……就是‘水鬼’啊!”小石头声音更低了,“我听老兵说过,那些越鬼子,水性好得很,最喜欢潜伏在河里,偷偷摸摸地割绳子,凿船底,把人往水里拖……”
他的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,一股寒意从脚底板升起。虽然以前只是听说,但联想到越军那些层出不穷的阴险手段,这种可能性并非没有。如果河里真的潜伏着“水鬼”……那我们这简陋的竹筏,简直就是送上门去的活靶子!
我不敢再想下去,只能加快了手里的动作,希望尽快把竹筏扎好。
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奋力砍伐,我们总算凑够了勉强能扎三四个小竹筏的竹子。然后又找来一些坚韧的藤蔓,用背包带、撕破的衣服布条辅助,七手八脚地开始捆扎。
扎好的竹筏极其简陋粗糙,看上去更像是一堆漂浮的竹竿集合体,在湍急的水流面前,显得那么脆弱不堪,仿佛随时都会散架。
“伤员先上第一个筏子!”刀疤脸指挥道,“其他人,分乘剩下的筏子!注意保持距离!都给老子抓紧了!”
我们小心翼翼地将几个伤员抬上第一个竹筏,然后其他人也纷纷爬上各自的竹筏。一个竹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