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渡屈指,在状纸上弹了弹:“吴永吴老爷呢?”
分明是一句极其简单的问话,却带着迫人的气势,吴永蹭了蹭额角的汗,觉得比初见亲家老爷时还要紧张。他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,额角的冷汗越冒越多。
“吴老爷这状纸本官仔细看了,内容详尽,叙事清晰,但却与安居堂的慕掌柜没有丝毫关系。还有这所谓的证据,也不能证明吴家所遭遇的事情与慕掌柜卖给你的宅子有关。”
“老朽……草民……”吴永结巴着不知说什么。
官府不会相信鬼神之说,万一县太爷怪罪……怪他,没把事情想清楚就急急忙忙拉着慕笙来报官!官报了,状纸递了,接下来要做什么却没想过。
如大人所说,那些证据只能证明他们吴家接连倒霉,桩桩件件都扯不到慕笙和她卖的宅子上。手握在一处搓了搓。他是有个当过礼部侍郎的亲家,可这亲家终归是辞了官。他要是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,县令大人追究起来,挨顿板子是少不了的。
“吴老爷想说什么?”沈渡起身,下意识摸着无名指上的戒指,“既吴老爷证明不了这吴家之事与慕掌柜卖给你的宅子有关,慕掌柜亦有心自证,依本官看,不若就照慕掌柜说的。”
吴永拱手:“那老朽……”
沈渡道:“为慕姑娘安排个身份即可!”
吴永抹了把汗,正想开口,忽听沈渡道:“吴家有个远方亲戚要来吧?表少爷来探望生病的表弟合情合理。”
吴永为难道:“可这慕掌柜是女的,年纪也要比犬子小,扮成表兄怕是不合适。”
沈渡走到慕笙跟前,低头看她:“当然不合适,她只是跟在表少爷身边的丫鬟,名唤笙笙。”
丫鬟?笙笙慕笙猛地打了个激灵。
身份可以接受,名字绝对不行,怪恶心的。还有,表少爷是谁?她只是想借用丫鬟的身份,不是想真的给谁当丫鬟。她有脾气,听不得差遣。
吴永也有同样的疑问。
吴家是有不少表亲,年纪大的早已娶妻生子,与吴家关系不太和善,断不会来帮这个忙。年纪小的只有一个,是他那老不羞的大舅兄纳的小妾生的,年仅八岁,宠得无法无天。且不说他那大舅兄不舍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