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珠眼含热泪,若非还在公堂上,定要好好的抱一抱她的小金花。有母亲陪着,小金花挺直脊背,将她差点儿被马三害死的经过娓娓道来。
每日天亮,马三都会带着扮成男孩儿的金花去街上乞讨。乞讨来的钱大多被他拿去买酒,吃食也会被他抢去大半。
今日与往常一样,马三早早带她出门。许是运气好,她在街上捡了一个钱袋。钱袋不大,装着几粒碎银,刚好购买一壶酒。
马三怕她乱跑,更怕她背着他藏了讨来的银钱,带着她去食肆买酒。两车相撞时,马三正因为买酒的事情跟掌柜起争执,将火撒在她身上。她被马三推出去,脚被车轮碾压,疼得站不起来。
她以为马三会救她,结果被他踹了一脚。他嫌她晦气,嫌她伤了脚要花钱,嫌她不能出去乞讨,不能为他讨酒钱。她被踹到街对面,又被他用脚狠狠踩住腹部。她听见她的父亲用凉薄的声音在她耳边说:“死了这么多人,不差你一个。等你死了,就拿你去换钱。权当是你我父女一场,你给我最后的回报。”
最后一脚,踩得极重。金花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,疼痛袭来,几乎晕厥。
后来的事情大家就都知道了。
马三意图谋杀亲女一事真相大白,沈渡命人将他拖下去,改日宣判。
银珠跪在堂上未曾离开:“民妇有冤,请大人为民妇以及那些惨死的姐妹伸冤。”
沈渡抬手,示意银珠站着回话:“你被马三胁迫的事情,本官定会以律严惩。数罪并罚,至少判个流放。至于你口中的姐妹,可是这马三身上另有案情。”
银珠摇头,露出脚腕:“与马三无关,大人可认得这个?”
铜制脚环,乐音坊的东西!
银珠遮住脚腕:“民妇银珠,原是云阳县贺家二房的庶女。因被嫡母和嫡姐不喜,设计送进乐音坊。民妇在贺家时读过几年书,琴棋书画虽然不精,也算习过。嬷嬷见我资质不错,请了师傅专门教导我。”
银珠攥了攥手:“十三岁进乐音坊,十六岁待客,那位客人身份不凡,却有些不为外人道的怪癖。民妇丢了大半条命,被嬷嬷痛斥无能,关在后院自行自灭。许是没想到民妇能活,他们对民妇的行踪并未在意。误打误撞的,让民妇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