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就算是一个大美人投怀送抱,李奕也未必能提起多大兴趣。
那时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建功立业,渴求着搏一场富贵。
而现在呢?
荣华富贵近在眼前……啊不,是已经到手了。
兴致高涨时,李奕轻声哼道:“昔日龌龊不足夸,今朝放荡思无涯。春风得意马蹄疾,一日看尽长安花。”
他觉得这首孟郊的诗,很符合自己现在的心境。
写得真特么的好!
“奕哥儿,你这诗作得真好,文采怕是不输那些个翰林学士了。”
马仁瑀是懂得破坏气氛的,明明是夸赞的话,李奕却是越听越刺耳。
他无奈的回道:“不是我作的,是孟郊作的。”
“孟郊是谁?”马仁瑀一脸茫然:“这人咱俩见过吗?”
李奕拍马先前,随口回了一句:“你或许是见过,但我肯定没见过。”
他娘的!
人家都死了一百多年,咱俩要是见过,那就见鬼了……没错,是真见鬼了!
六月中旬。
后周的大军抵达潞州,回程路线和来时一样,后面还要经过泽州和怀州,最终返回东京大梁城。
走的路还是同一条,但相比于来的时候,大伙儿的心情却截然不同。
一来是庆幸自己还能活着回去,二来则是都得到了应有的赏赐。
长途跋涉数百里,提着脑袋上了战场。
为了什么?
还不是渴求着建功立业、搏一场荣华富贵。
只可惜有不少人再也回去了……他们的妻儿老小在东京等得望眼欲穿,却再也等不回自己的父亲、儿子或丈夫。
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
兴亡多少愁啊……
到了潞州,皇帝下令大军修整一天,次日出发。
趁着这个间隙,皇帝陆续封赏了各个藩镇有功的将士,同时又惩罚了一批作战不力的人。
但总体上还是被嘉奖的人更多,将士们长途跋涉一路玩命苦战,本就该获得应有的回报。
皇帝在晋阳城下许诺给李奕的封赏也在这时候兑现。
“内殿直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