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三姑她们可真是卖力,蒸了好几大锅高粱,把咱家那十个酒缸塞得满满当当的。”
从姜虎家回来后,李牧一边麻利地处理着猎物,一边听李采薇絮叨着今日的酿酒进展。
他手中的剥皮小刀在指间翻飞,寒光闪烁间,一张完整的狐狸皮便如丝绸般滑落下来。那皮毛油光水滑,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般的光泽。
李牧将狐狸皮浸入清水中,仔细漂洗着:“采薇,咱家现在还有多少银子?”
李采薇站起身,在围裙上擦了擦沾着面粉的手,歪着头想了想:“刨去昨个预付给陈芸姐的工钱,统共还剩三十九两六钱呢!”
“都取出来吧,我有用场。‘李牧小心翼翼地将洗净的狐皮卷好,裹进麻布里。
这狐狸肉腥臊难闻,在集市上卖不出价钱,可这身皮毛却是达官贵人们的心头好。
一条上好的狐皮围脖,少说也能卖个六七两银子。若是纯白或是火红的,价钱更要翻上一番。
“全都要用?”李采薇瞪圆了眼睛,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八度。
这将近四十两银子,都够在城里置办一处像样的宅院了,如今皇粮已经缴清,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需要这么大笔开销的地方。
李牧甩了甩手上的水珠,环顾着这个逼仄的老宅。
两间土坯房加上个小院,拢共还不到一百五十平。
屋里垒着灶台土炕,房梁上吊着稻米,墙角堆着水缸,本就挤的转不开身,如今又添了十口酒缸,更是连下脚的地儿都没了。
院子也好不到哪去。
前几日小院还算宽敞,可如今要搭土灶、摆蒸锅,还得安置磨盘、兔窝,再加上那一小畦辣椒“试验田”,简直连只蚂蚁都快挤不下了。
“我打算把隔壁两间旧院子盘下来,把围墙往外扩扩,再搭几间草棚……往后晾晒猎物、堆放酒缸也能宽敞些。”李牧解释道。
那两处破败院落的主人几年前就因交不起皇粮被发配充军了,如今归官府所有。
在这穷乡僻壤,这样的空宅子多的是,价钱也贱得很,几钱银子就能拿下。
“扩建新房,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?”似乎是因为过惯了苦日子,李采薇这丫头对钱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