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仗势坏法。”
“之后,陛下可在先帝灵位前念此诏书,自罚自省,再拨内帑(帝王小金库)之钱,用于边境军费,以示心诚。”
“如此,陛下可获仁孝之名,群臣也不会再弹劾武清伯!”
听到这个计策,李太后和冯保的眼睛都亮了。
有些罪,落在外戚身上是大罪,但落在太后身上,就是小罪,再落到皇上身上,那就轻如鸿毛了。
在张居正的一番操作下。
武清伯的“巨额受贿罪”转移到李太后身上,变成了“误令父收寿礼之过”,转移到小皇帝身上,又变成了“替母揽罪,全为朕之错”。
罪变成了过,过变成了错。
从礼从法从德从制,都没有任何漏洞。
李太后顿时露出笑脸,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。
她再次感受到,张居正是其母子最有力的靠山,是为大明解决各种疑难杂症的能臣。
而此刻,小万历则有些懵。
突然间。
他明白那句“万方有罪,罪在朕躬”是何意了。
他曾以为大明天下,皇帝最大,任何罪过,都会有臣子承担。
今日才明白。
有些罪名,放在他身上才最划算。
他啥都没干,又要认错。
不但要跪先帝灵位,还要将本就不是很多的私房钱交出去一些。
他自然不高兴。
他很想说一句:那是朕的钱,但此刻还没有这个勇气。
小万历见太后面带喜色,只得非常违心地露出一抹笑容,然后道:“元辅之策甚好,朕愿意为母分忧!”
其实。
这一连串的计策,都是张居正预先想好的。
先以《大明律》和百官的愤怒,令李太后恐慌,然后步步为营,将问题以最小的惩罚力度、官员们最大的满意度解决。
这就是张居正的能耐。
也是他为了新政顺利,不想得罪李太后与冯保的无奈之策。
唯一受委屈的,只有小万历。
但目前他还只是个孩子。
李太后与张居正根本没有意识到:他也需要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