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面皮上只剩下了白骨。
他不懂太多的道理。
但是他知道,是这个年轻人,刚刚救了自己,还为了一袋猪杂碎,杀了一个拳民老爷。
他说的话,自己信。
老人颤巍巍的走到了季然身前,就要跪下。
“老丈!”
季然伸手,将老人弯下的身子抬起,朗声道:“不要跪!”
“所有人都是一样,父母生养。谁也不需要跪谁!”
“就算是那紫禁城的皇帝,和一个百姓还能有什么两样?”
不远处的军需官身子一僵,低着头默念:我没听到,我没听到……
这般的暴论,传上去了,自己少不得麻烦!
这个拳民的胆子,怎生如此之大?
而此刻,老人脑子里听不懂这些,只是知道老爷不让跪,那便不跪了。
他解开了上衣。
如果,这团破布可以称之为“上衣”的话。
老人露出了左肩一道两指长的血痕。那伤痕上涂满了锅底灰,黑漆漆的一片,旁边渗出了泛黄的脓水。
老人嘴有些哆嗦,指了指身后,一名耳朵上有伤疤的拳民。
那人看着老人,眼神猛地瞪大,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恐惧!
“他!”
“前天夜里,进了俺家的草棚!非要拉着俺家里七岁的妮子走!”
“俺和他拼命,被砍了一刀。他看着有人过来,跑了,说过两天再来。”
季然点头,转身看向那拳民,道:“有吗?”
“没……没有!!我没有!太岁爷!”
“他胡说的,他胡说的!”
这拳民吓得连连磕头!
季然感受着他身上的恐惧,已经明白了真相。职业者登阶于情绪,对于普通人这种毫无遮掩的极端情绪极为敏感。
那股恐惧与后悔交织的情绪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“斩。”
一个字落地,身后的坎门立刻拽住了他的辫子提起脑袋!
“不!!!”
“不要!!太岁爷,我认了,我认了!!”
这拳民瞬间涕泗横流,胯下的裤子也湿了半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