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了摇头。
他看着那后方桌案上,老人看着面前的粥,任由它慢慢凉透,筷子都没敢碰。
他怯懦的目光看着地上的拳民,看着不远处的军需官,只是拘谨的坐着。
老人明明坐在椅子上,给人的感觉,却比那躺在地上的拳民还要矮上三分。
“不。”
“我想要的,不光是惩处拳民中的败类。”
季然看向面前的两人,秦璞和祝余都是留过学的。
“祝余。”
“嗯?”
“你还记得我在海河边的庙里,说想要未来,谁做主吗?”
祝余一愣,脑海中浮现出了神庙院子里的光影婆娑,流光金瓦。
他看着季然的眸子,道:“人民。”
季然点头,道:“我想开民权。”
“让所有百姓和天下跪着的人,明白他们和那些高门大院的老爷,衙门官署的大人,持刀弄炮的官兵,乃至那钢船大舰上的洋人,都是平等的。”
“没有谁比谁高贵,人人平等。”
“让他们明白,遇到了委屈和折磨,应该喊出来,应该去反抗,而不是等死!”
秦璞眼神发亮,道:“季大哥,你想革命?”
“是。”
祝余眉头微皱,道:“太早了。”
“不早。”
季然看着那一个个被大刀会的坎门人员捆起来,推到自己面前的人,眼神中带着一抹凌厉。
他并没有一下子把太多的东西甩出来。现在蒙昧无知的百姓,无法理解,也不能理解。自己要的,是种下种子。
从民权开始,一点点蚕食,乃至鲸吞掉整个封建礼教的基本盘。
祝余深深吐出一口气,道:“现在开始,会死很多人。”
“各国变法,无不从流血而成。”
季然声音平静:“国家想要觉醒,就要付出血的代价。战场的血、刑场的血、壮烈的血、冤屈的血!”
“国家就像是一棵大树,国人要敢于用鲜血浇灌,才能茁壮参天延绵相续!”
“不经此血洗,不足以震动人心,震煞蒙昧!”
季然看向不远处,已经有百姓畏畏缩缩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