继国缘一听到方义的话之后，便停止演示自己那门已经登峰造极的剑技。
这位四百年前的剑士，在这短暂的一瞬间似乎就知晓了方义的‘学习’进度。
他一改以往平静到像一滩死水的面容，不再说着悲伤的话语，而是显露出了一旁灶门家祖先都能察觉到的赞叹。
“果然如我以前想的那样，尽管是我，也只不过是这漫长历史长河中偶尔泛起的一朵小浪花而已。”
“才智远超于我的人终会出现，我的这门剑技已经千锤百炼，但真要如你所讲，也不过是四百年前的一门剑技而已。”
“事物一段时间内可能会倒退或者停滞不前，但放大到整个时间线上来看，总归是会向前发展的。”
“你就是拥有这份才能的人。”
方义摇了摇头，一边查看面板上的【灭鬼之人】特质和【日之呼吸】，一边道出了实情。
“很遗憾，继国缘一先生，四百年来，也没人能创造出像【日之呼吸】这样同等水平的剑技。”
“我不过是学了几位剑士的剑技，触类旁通，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向远处眺望罢了。”
“你这样的从无到有传下呼吸法的奠基人这么多年来，再也没有出现第二个。”
回想着自己斩杀的鬼，还有鬼杀队那一张张鲜活的在自己记忆中的面孔，抑或是那些未曾谋面就已经死去的人的名字。
方义看着自己手中的刀，向继国缘一讲明了四百年后，恶鬼依旧存在的世界。
“鬼舞辻无惨活了下来，对【日之呼吸】的记录者赶尽杀绝。”
“制造了更多更强大的鬼，鬼杀队的剑士们数百年来都没有斩杀过这些强大的鬼。”
“但是即便在一条没有【斑纹】增幅体质，没有【通透世界】增强感知，没有【赫刀】的世界线里。”
“人们依旧凭借着脆弱的血肉之躯与恶鬼作战，寻找着斩杀鬼舞辻无惨的方法。”
听着四百年后人们的故事还有依旧存活和作恶的鬼舞辻无惨，继国缘一愣了半晌，陷入了沉默。
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刀，又看了看天空上的云，说出了一句有些惆怅的话语。
“穷其道者，殊途同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