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我不知道这些钱是怎么来的?”他指了指厨房里面:“看到我身边的那个漂亮孩子了吗?他是国王陛下为王子鲍德温挑选的新侍从。”
威特的手停住了:“新侍从?”他问:“他是个伯爵的儿子吗?又或是大公的?”
“都不是,他原先只是一个以撒商人的奴隶。”克拉姆厌恶地说:“看看吧,这个位置原本该是你的,你却只盯着那么一点儿小钱,现在可好,王子有了新的伙伴,他不需要你们了,你们全都得滚出去!”
“这不公平!”威特昂着头,眼睛里迸出凶光,“这不公平!陛下讲过……”
“是啊,”克拉姆打断了他的话:“陛下讲过,只要你们得到王子鲍德温的喜欢,他就开恩特许,让你们这群卑微的平民做王子的侍从,但你们做到了吗?没有!王子不喜欢你们,任何一个!但他只见了那孩子一面,就允许他睡在自己的身侧,给他穿自己的衣服了。”
威特迅速地朝厨房看了一眼,虽然距离很远,他看的不是很清楚,但他还记得在塔楼里的匆匆一瞥,那时候他还说新仆人怎么就和个娘们儿似的……“是他吗?”他咬牙切齿地问道:“他要把我们全都赶走!对吧!”
“是不是都无所谓了,”克拉姆说:“等我挑好了新的仆人,你们全都得离开城堡——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,农民、工匠或是厨子……随便你们,我也不会再管你的事儿了,威特,你就和你的父亲,还有你的以撒母亲一样没用!”
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咆哮出来的,然后他就扭转身体,头也不回地走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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沸水从细细的壶口里喷吐而出,落在搭了丝绸的木桶里,蒸汽翻滚着升起,空气顿时变得又灼热又潮湿。
教会不鼓励洗浴,有很多原因,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洗浴无疑是件奢侈的事情,与教会要求的简朴背道而驰。
因为这里的浴桶,哪怕是王子与国王使用的,由于没有可用来精细打磨的工具,依然免不了有很多细密的木刺,为了避免被刺伤,每次洗浴都要覆盖上一层丝绸,而这些昂贵的丝绸在经过沸水与踩踏拉扯的折磨后,就完全失去了原先的价值。
塞萨尔用天平称了一磅干圣约翰草放进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