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梨初低垂下眼眸，小声道：“其实，我好像不恨他们。”
恨是什么感觉？
沈梨初不知道。
于清清凑到沈梨初面前，极为认真道：“梨梨，你该恨的。”
恨才是对的。
明明沈梨初什么都没做，却要遭受被抛弃、被虐、待这么大的苦楚。
沈家一家人即将其乐融融地开始新的生活，反而让沈梨初这个真正的受害人流落在外面孤苦伶仃。
沈梨初茫然地看着她。
裴父当即表明自己的态度：“从今天开始，裴家将终止一切与沈家、沈家交好的世家的合作。”
于清清也不要求沈梨初做些什么，她只想要沈梨初知道真相。
知道沈梨初消化这么多的事情，需要时间，于清清便将裴父带走了，只留裴聿一个人在这里陪着沈梨初。
晚风微凉。
沈梨初抬眸，看着不远处，围起的小栅栏里，小牛犊子已经躺在干草上睡得喷香了。
“当时，那么大一块地方，其他小牛都围在自己的妈妈身边，只有它一个人跟着来来往往的路人不断跑动着。”
“但集市上那么多人，没有人愿意为一只小牛停留。”
说着说着，沈梨初忽然卸去力气，将整个人靠在裴聿怀中。
她仰头，疑惑地问道：“裴聿，你觉得小牛知道自己很可怜吗？”
裴聿也看向那头小牛。
这时，他也总算明白，为什么沈梨初很少向自己要东西，却无缘无故对一头小牛那么执着了。
“我不知道它会不会知道自己可怜。”裴聿顿了顿，又道：“但我知道，有心软的神在心疼它。”
“小乖，我也心疼你。”
沈梨初乌瞳亮亮，笑得眉眼弯弯：“这样就足够了。”
既然传言中，自己已经葬身火海，那干脆就当作是这样吧。
“从今往后，我便是是我。”
“其他种种，就让它过去吧。”
可裴聿显然不是那么想的。
那些沈梨初遭受过的苦难，又怎么能够从此一抹而过。
一想到那些伤害沈梨初的人，从此以后过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