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龙儿，你怎么来了？”吕师圣嗓音微哑，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小龙女清冷的眉眼。
小龙女静静立于廊下，白衣胜雪，仿佛连夕阳都不忍沾染她半分。她抬眸，声音轻得像一缕烟：“你离开太久了。”
这句话如一柄冰刃刺入吕师圣心头。他猛然惊觉——自己竟完全忘了百步限制。而这一切，皆因黄蓉始终在他身侧。
“既然龙姑娘来了，”黄蓉强作镇定地后退一步，耳尖却红得滴血，“师娘就不送你了。”话音未落，她已转身疾走，杏色裙裾扫过石阶，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。
卧房内，鎏金烛台映得锦帐生辉。
小龙女背对着门，素手抚平床榻上最后一道褶皱。她的动作很轻，却让吕师圣喉头发紧，这是对方情绪波动时才会有的小动作。
“夫君。”小龙女依然没有回头，“下午休息的可好？”
吕师圣指尖微颤：“还好。”
“郭姑娘呢？”
“……也还好。”
锦缎撕裂般的静默在房中蔓延。
小龙女终于转身，烛火在她眸中跳动，映出一片令人心惊的澄澈：“你身上有她的味道。”
吕师圣呼吸骤停。他闻不到任何气息，却知道古墓派传人的五感远比常人敏锐，尤其是对情欲的气息。
“龙儿，我……”
素白的手指抵上他的唇。小龙女仰头看他，眼中竟带着悲悯：“我知道你身不由己。”她指尖下滑，按在他心口，“龙元躁动时，这里会跳得很快。”
吕师圣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想将人带入怀中，却被轻巧挣脱。那力道不大，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。
“夫君。小龙女突然抬眼，月光从窗棂漏进来，在她脸上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，“若有一天，你必须在郭姑娘与我之间做选择……”
“我不会选，我都要。”吕师圣斩钉截铁地打断，一把将人按进怀里。
他感觉到怀中身躯瞬间僵硬，又缓缓柔软。良久，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拂过耳畔：“贪心。”
小龙女仰起脸，忽然展颜一笑。这一笑如冰河乍破，春雪消融，却让吕师圣心头莫名发冷——
因为她眼中分明含着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