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然愣了一下,自嘲地笑笑,“徐先生,我母亲的病,不能治了。”
腺体受损严重,就像是器官衰竭,不及时根治,越拖越晚,医治的概率也越来越低。白然的母亲在白然小的时候就腺体受损了,父亲一直为了钱四处奔走,年仅三十就意外猝死了。
只留下了白然与白然母亲,本来,白然可以读上最好的学校,但为了让母亲多活两年他辍学了。学校还找了他,说给他免学费,免学费又怎么样?白然衣食住行都要花钱,母亲的病也要花钱,他没有时间去读书,只想让母亲好过一些。
或许很多人都没法想象,买不起六块钱一盒的止痛药,只能硬扛疼痛有多痛苦。
白然眼眶湿润,强忍着泪水,声音哑哑的。
徐刻说,总会有希望的。
徐刻说,他母亲以前也腺体受损严重,医治好了。
白然灰暗的瞳孔一点点的为之亮起色彩。
徐刻让白然把母亲接来京城,他提供钱,帮忙找医生,白然一个劲地感谢,说自己会记下每一笔钱,一定会还给徐刻。
后视镜里痛苦的人被希望团起一簇火焰,徐刻在这簇明亮的火苗中,看见了自己。
雨刮器匀速地刮着,瓢泼大雨形成水帘冲洗着黑色宾利,徐刻带白然去了餐厅,这次聚会本意是与同事好好热络一番,认识认识,毕竟以后还有很长的相处时间。
徐刻擅长给人好处,以此来平许多事。
饭桌上难免喝酒,徐刻以开车为由拒绝了,同事也没劝,笑眯眯地与徐刻说起东和的八卦来,说以前有个漂亮的oga空姐,攀上高枝嫁入豪门,没想到老公居然是个家暴狂。
徐刻并不感兴趣,偶尔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应付,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,在聚餐收尾时,徐刻的手机响了,纪柏臣在地下车库等他。
徐刻结了账,给白然使了个眼色,又给剩下的机组人员点了份餐后甜品和一瓶好酒,抱歉离去。
徐刻进了电梯,白然仰头看着他,“徐机长……”
“嗯?”
“你身上……有alpha的酒味信息素。”
“很浓吗?”
“有……有一点。”白然如实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