怜月一旦踏入那狭小的院落之中,眼前所回应起的,不过是片片残忍之色。
在这庄家。
从来无一日安眠之息。
更无一日安宁之日。
可眼前的庄夫人却说。
她欲待怜月如亲生女儿。
还真是可笑。
宋夫人被怜月接连几句话惹得有些烦闷。
果真是那贱人之女,真是瞧着便烦心得很。
“就算你如今所行之事,与家中无关,可你终究此刻已然姓庄,所行之士皆与庄府相连,你若在外荒唐,竟然有人说是我庄家不知管教。”
“你本就不曾管教过我。”
家中父母,不过是些摆设。
不然又怎能容怜月大字不识。
“母亲,你我二人便敞开天窗说亮话,若是你愿意助我,我自然…愿意叫你一声母亲,可你若还像从前在我前行路上千堵万劫,那片莫怪我不顾念昔日旧情。”
“你这丫头,还想要了我命去?”
庄夫人本就不是贤良淑德之辈。
几番挑拨之下,实在让人心中烦闷不堪。
尤其是怜月这张脸。
与那贱人生的极其相似,又融了些庄老爷的血脉在其中。
更让庄夫人能想起当年种种。
其心中犹如玉髓扎心一般,实在难以平静。
庄夫人的手抚上了怜月的脸。
“你如今与那贱人长得越发相似,真是让人瞧了,便是恶心之至。”
怜月站在原地,不曾挪步。
庄夫人突然挑起她的下颚,那双眼睛也布满了危机。
“你若还像从前,乖乖听话,我自然不会多说。”
那纤细的指甲,却深深的陷入了怜月下颚的肉中,流出了几分痕迹。
“但若是你敢乱说话,我倒要看看…一个身子不洁的女人,如何做得了这侯府大夫人,如何能够掌管中馈,此事若是让宋老夫人知晓,就凭你,也想贪图富贵?真是可笑。”
他们这一家人。
各有各的致命伤口。
母亲之死,确实是庄老爷与庄夫人这些年来的心病。
可怜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