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翼撕裂空气的尖啸声在实验室废墟上空炸开，顾渊俯冲时带起的罡风将满地玻璃碎渣卷成螺旋。
他右手指甲暴涨成三尺长的青铜利刃，月光在锋刃上折射出十二道跳动的光斑——那是柏瑶晶甲表面月牙烙印的倒影。
液态金属触须包裹的胚胎突然发出刺耳鸣叫，顾渊的太阳穴瞬间炸开剧痛。
黑色巨掌的阴影笼罩下来时，他分明看见掌纹里流淌着银色代码，那是三年前在实验舱培养液里见过的同源数据流。
\"轰！\"
利刃与巨掌相撞的瞬间，顾渊虎口迸裂的鲜血被高温蒸发成红雾。
血翼上的青铜齿轮疯狂逆转，刮擦出大蓬靛蓝色火花。
当第二道黑色火焰从敌人胸腔喷涌而出时，他闻到自己战甲烧焦的腐臭味——这味道和记忆里母亲被焚毁的实验室一模一样。
\"顾渊！\"柏瑶的惊叫裹着晶甲碰撞声传来。
治疗光晕撞上火焰屏障时碎成漫天星屑，那些光点落在他裸露的机械脊椎上，竟让被血毒侵蚀的神经有了片刻清明。
巨掌的阴影再度压下，顾渊肋部传来金属支架断裂的脆响。
濒死的幻象里，他看见培养舱里漂浮的十二个胚胎，每个都镶嵌着与地底婴儿相同的六边形芯片。
当第三根肋骨刺穿肺叶时，他突然想起黑衣人风衣上旋转的机械复眼——那瞳孔转动的频率，竟与血月能量波动完全同步。
血翼突然收拢成茧，顾渊任由火焰灼烧战甲表层。
当青铜碎甲簌簌剥落时，他咬碎最后半颗獠牙，将剧毒血精注入心脏泵。
血阶纹路在皮肤表面疯狂增殖，那些暗红色图腾在月光下组成了黑衣人徽章上的齿轮图案。
\"原来你吃这个！\"顾渊咳着血沫笑起来。
他撕裂左臂护甲，任由血阶纹路吞噬黑衣人徽章投射的月光。
当血翼重新舒展时，十二根骨刺末端都凝结着冰霜——正是三日前斩杀凌霜时吞噬的极寒之力。
巨掌裹挟着数据流拍下的刹那，顾渊化作血色流星撞向敌人胸口。
冰霜沿着代码缝隙疯狂蔓延，他听见液态金属胚胎发出溺水般的呜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