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仿佛已经看到,两淮盐运司的官兵如同饿狼般扑向高家,将高家所有人锁拿问罪,查抄家产,而那个高瑞,则被押赴刑场,身首异处!
“哼哼,跟我斗?跟周家斗?不自量力!”
师爷闭上眼睛,嘴角噙着一丝狞笑,心中无比畅快。
回到府衙后宅自己的书房,师爷立刻铺开纸张,亲自研墨。
笔尖饱蘸浓墨,开始奋笔疾书。
他将先前编造的“高瑞勾结水匪,大规模私制贩卖精盐”的罪名,进行了更为细致和夸张的描绘。
在他的笔下,高家不再是仅仅在城西荒地偷偷摸摸搞个小盐灶,而是拥有十几个秘密盐场,遍布淮州各处隐秘角落,日夜不停地生产私盐。
“……其私盐产量之巨,足以倾销淮州及临近数县,所制精盐,雪白细腻,远胜官盐,以此牟取暴利,数额之大,骇人听闻!长此以往,国库盐税必将锐减,动摇国本,其心可诛!”
写到这里,师爷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更加阴冷的笑容。
他知道,光是冲击盐税还不足以让盐运司下死手,必须加上更致命的罪名。
“……更为甚者,高瑞此獠,狼子野心,竟与盘踞淮河下游之水匪‘翻江龙’暗通款曲,以精盐资助贼寇,换取金银,购买军械,意图不轨!此等行径,与谋逆何异?若不严惩,国法何在?朝廷威严何存?!”
“人证方面!”
师爷笔锋一转,将那几个地痞无赖的名字和“证词”也一一罗列。
“城南破落户张二狗、李瘸子等人,皆可作证,亲眼所见高家船只与水匪秘密交易……”
至于物证,师爷眼珠一转,计上心头。
他决定伪造几本高家的“账册”,上面“记录”着与水匪的交易往来和私盐销售的“铁证”。
这种事情,只要做得像,盐运司那些急于邀功或者捞钱的官老爷们,未必会深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