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帝被那道目光锁住的瞬间,仿佛有冰锥刺入脊椎。
他踉跄后退一步,龙纹靴底在结冰的城砖上打滑,险些栽倒。
秦姨娘也被这兵败的一幕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雪,忽然开始暴烈起来。
鹅毛般的雪片倾泻而下,有的温柔覆盖了地上横流的鲜血,有的则被血浆浸透,化作猩红的冰晶。
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种颜色——刺目的白,与狰狞的红。
“快!快啊!”徐德尖利的嗓音刺破风雪。
老太监脸上的褶子因恐惧而扭曲,像一张揉皱的黄纸,“把这贱民押上去!立刻!”
他们现在也顾不得盛晚樱说的那些话了。
这一招到底有没有用,试了才知道。
侍卫架起盛晚樱,将她往外压去。
她虚弱地挣扎着,脚踝镣铐在雪地上拖出蜿蜒的血痕。
“放开…”
嘶哑的声音刚出口就被寒风撕碎。
当看到她的那一刻,燕帝眼中骤然迸发出癫狂的光。
他一把拽过盛晚樱,剑刃抵上她脖颈时。
“孽障!”燕帝拖着她站上城垛,声音因亢奋而变调,“好好看看这是谁!”
风雪在刹那间凝滞。
傅妄瑾神情瞬间定格。
那抹红影像刀锋劈开他的视线
她瘦了很多,一身红衣被血浸的更加深烈,她的朱唇却倔强地扬着。
当看清剑刃在她颈间压出的微微血线时。
他握着血戟的指骨瞬间收紧发白,心中疼惜与愤怒快要将他吞没。
“傅、浩、天。”
他一字一顿,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间碾出来的冰渣。
黑甲军随着这声音同时向前一步,铁靴震得大地颤动。
剑刃又深一分。
盛晚樱被迫仰头,露出更多脆弱的脖颈。
她轻声在燕帝耳畔嗤笑,睫毛之下的瞳,万分清亮:“我都说了,没用的,非不信是为啥。”
然而,下一秒。
“你若敢动她——”
傅妄瑾咬字很重,方圆百里的飞鸟惊逃。
“孤必将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