象。
忽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。
几个锦衣华服的贵族子弟纵马飞驰过长街,金线绣的衣袂翻飞如蝶。
领头的少年扬鞭大笑,马蹄险些踏翻路边卖糖人的老摊。
人群惊呼四散,却又在烟尘散去后重新聚拢,仿佛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插曲。
“听家中大人说,津城又败了?”茶楼里飘出只言片语。
“管他呢,横竖碍不着咱们吃酒,凭你我家族财富,届时再去其他城池或其他国都,躲避战乱,也不是难事。”
彼时另一处,街角阴影里蜷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,像被繁华随手丢弃的渣滓。
其中有个瘦小的孩子,正拼命把身子缩进墙缝,仿佛那样就能避开初冬的寒风。
“呸!什么破玩意儿!”
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嫌恶的呵斥。绫罗裹身的公子哥从酒楼出来,随手将咬了一口的玫瑰酥掷向街边。
雪白的糕点在地上滚了几圈,沾满尘土,停在那个小乞丐脚前。
死寂只维持了一瞬。
几个枯瘦如柴的身影突然野兽般扑来,脏污的指甲在青石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。
有人被推倒撞在墙角,却仍死死攥着半块沾血的酥皮,那孩子抢到指甲盖大的碎屑,立刻塞进嘴里,连指尖的泥都舔得干干净净。
“晦气。”
公子哥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,踩着其中一人的手背跨上马车。
金线织就的靴底碾过骨节时,发出轻微的咔嚓声。
华灯初上,满城奢靡腐败。
没人在意,千里外未曾熄灭的烽火。
朱漆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,将街市的喧嚣隔绝在外。
周府的回廊曲折幽深,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,衬得庭院愈发寂静。
周墨言走在前头,暖黄的光晕在青石板上摇曳,映出他温润如玉的侧脸。
“盛二小姐,盛夫人可是日日夜夜都盼着你平安归来。”他侧首看向梓盈,语气带了柔,
“自你离京后,她寝食难安,连佛堂的香都添了三倍。”
梓盈:“我娘倒是思我至极。”
她的声音轻飘飘的,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