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殿内彻底空寂,傅妄瑾才微微阖眼,抬手揉了揉眉心。
墨影无声地跃上龙椅,尾巴轻轻扫过他的手腕。
恰在这时,傅妄瑾心口莫名一慌,下意识轻捂胸口。
他剑眉微蹙。
盛晚樱?
“是什么事能让你这般惊吓?”
———
西门关,客栈内。
盛晚樱看了看窗外,晨光未起,外面仍浸在浓稠的夜色中。
是时候,该走了。
她不是一个擅长当面道别的人。
活动了下肩膀,盛晚樱披衣下床,
行装很快收拾妥当,她换上一件白红相间的劲装。
钱袋沉甸甸地躺在包袱最底层,她解开绳结,取出几两碎银塞进袖袋,铜钱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。
剩下的——她掂了掂,足够云秋一个月的安稳了。
于是,她转身,来到隔壁房间
门轴发出极轻的“吱呀”声。
她探身,看见云秋蜷缩的背影。
盛晚樱放轻脚步走到床前,钱袋压在枕下。
接着她伸手掖了掖被角,重新给云秋盖好被子。
“云秋,再见啦。”
气音消散在晨雾里。
转身时衣摆扫过矮凳,带起一阵微弱的气流,吹动了桌上将熄的灯芯。
床榻上,云秋的睫毛颤了颤。
她听见门闩被轻轻抬起的咔嗒声,听见靴底碾过走廊木板的呻吟,最后是客栈大门合页转动的叹息。
一滴泪洇进粗布枕头,晕开深色的圆斑。
“阿樱小姐…”她在心里默念,攥紧了被角,“再见。”
———
沙漠。
盛晚樱骑着辆登山自行车,在官道上嘎吱嘎吱地行进了大半个月。
车轮碾过碎石,链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,车筐里塞着的牛皮水袋随着颠簸左右摇晃。
系统光标悬浮在右前方,闪烁着微弱的蓝光。
沿途遇到好奇的路人,她是下意识的狂蹬,生怕被人追问自行车是啥。
偶尔遇到两个执着的,骑个骆驼追着她问东问西,她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