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大人额角渗出冷汗,却仍挺直脊背:“老臣愚钝上了年纪,先帝早已允下老臣辞去官职,告老还乡”
“铮——”
尤魑的弯刀骤然架在他颈间,刀刃映着冷冽月光,在老人皱纹间游走。
“左大人想辞官?”傅妄瑾凤眼微眯,指尖轻敲龙椅扶手,“孤准了。”
蚩魉适时呈上的一本朱砂名册。
傅妄瑾的鎏金护甲划过某个名字,殿外突然传来孩童啼哭——
左大人嫡孙被巫族侍卫拎进殿中,孩童腕间爬满蛛网状青纹。
“百绝蛊,三日发作一次。”帝王慵懒支颐。
指尖又点过几个名字,“左小姐的蛊种在咽喉,令郎的种在双目”
左大人终于瘫软在地,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:“老臣愿为陛下效命!”
傅妄瑾闻言,缓缓抬眸,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殿内其他跪伏的大臣,珠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眼底的寒意。
殿内众臣剧烈颤抖。
“诸卿包括其子嗣的蛊,早在不久前,已由影卫种下。”
彼时,殿外传来蛊虫振翅的嗡鸣。
“现在。”帝王起身,珠冕旒珠相撞如催命符,“还有谁要辞官?”
他的声音很轻,却如寒冰坠地,字字刺骨。
殿内死寂,唯有烛火偶尔爆出轻微的“噼啪”声。
跪在最前排的户部尚书浑身一颤,官袍下的双腿几乎支撑不住,额头死死抵着金砖,颤声道:“臣臣等,自当为陛下肝胆涂地!”
“臣等,自当为陛下肝脑涂地!”
一人带领,满臣皆以头抢地,官帽碰撞地面的声音此起彼伏。
“孤只是让你等处理国政,又不是去行军打仗,学那几个冥顽不灵的东西有何意义?”
话落,他将名册随手扔进烛台,火焰瞬间吞没了所有名字。
“诸位辅佐于孤,孤自然也不会亏待了诸位。”
傅妄瑾垂眸,缓缓靠回龙椅,指尖轻挥,勾起那么淬了毒的笑:“已经如此深夜了,孤就不留诸卿了,退下吧。”
众臣如蒙大赦,纷纷躬身退出大殿,连脚步声都放得极轻,生怕惊扰了这位喜怒无常的新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