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媒,勉强嫁人了事,可这般顺遂的不多,大多是被歹人所见,孤身一个女子,随意绑了买去,全然是不犯法的。
竹韵慢条斯理,忍住害怕,说了这些。
段不言听完,默不作声。
凝香与秋桂不怎地沉得住气,瞧着夫人面色不愉,以为真是触怒了这祖宗,吓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,“夫人,真是要弃了奴?”
声音之中,已有哽咽。
段不言仰头无语,“放了你们自在,想不到也是这般的麻烦,罢了。”
一听罢了,三人这才抬起头来。
定定的看着段不言,段不言心烦意乱,“行了,收拾一二,我要睡了。”
大半夜没睡,这会儿困意袭来。
一头湿漉漉的长发,就挂在床榻下头,任由三个大丫鬟擦拭,炭盆子烘烤,她倒是安枕而卧酣然入梦。
三个丫鬟心中忐忑,颇费了些功夫,才给夫人的长发弄得七八分干,这才作罢。
蹑手蹑脚退出内屋。
刚退到书房收拾,秋桂立时等不住,哽咽道,“夫人这是何意?若真是不要我们,我们投奔哪里去?”
竹韵按住她的红唇,“小声些,莫要扰了夫人。”
秋桂回头朝着内屋的方向看了去,“隔着三间房,怕是听不到。”话虽如此,还是压低了嗓门。
凝香这会儿满脸灰败,跌坐在矮凳上。
“夫人不是那等闲聊之人,问出这话,必有深意。”她心中起了悲观心思,想到京城的娘老子,更是满腹心酸。
“娘老子还指着我在夫人跟前得些脸面,回头好照管他们。”
而今都要被撵,还哪里来的脸?
她抬起衣袖,抹了眼角湿意,可想着灰暗前程,再是心大,也忍不住泪水涟涟。
竹韵拿起软帕,帮着凝香拭泪。
“此刻并非哭泣的时候,倒是要想些办法,摸清夫人的打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