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夜中,这条街上,所有吃客也好,路人也罢,连着庄大郎家的船工,亲眼瞧着。夫人力大无穷,吃酒豪迈,微醉之时,犹如仙子飞升,一步跳上那船头,其中有船工嫌弃女子多事儿,怒斥她一句,直接被她一脚踹下来,听的说两三日不得动弹。”
“竟有这般天赋异禀?”
胡宜初连连惊叹,店小二说得眉飞色舞,“若不是夫人能耐,那压着的小子早没命了。”
“这凤大人在曲州六七年,我等竟然今儿才知道夫人威风,还真是孤陋寡闻。”
店小二噘着嘴儿说道,“俺们从前也少见这夫人,前两日初见,只觉得惊为天人,不瞒几位客官说来,好些个百姓家头,已开始供奉俺们抚台夫人了。”
尤其是些女眷,从前觉得这世上男人最为厉害。
瞧得夫人天生神力,豪气冲云天,更觉这才是女子应该成为的样貌,何况,夫人长得花容玉貌,对岸犀角巷里的红倌人,都是比不得夫人半根手指头的。
胡宜初探得这些,并不再犹豫,点了羊肉锅子连着好酒配菜,差使小二送到隔壁巷子深处,提前付了银钱,顺口一问,“抚台夫人喜爱吃甚子酒?我等也跟着尝一口。”
“陈郎酒!”
店小二指着茶壶,“约莫有这一半大的酒壶,那一夜夫人怕是吃了十壶。”
“不见醉?”
胡宜初暗道,乖乖,这女子是个天神下凡啊!
陈郎酒他吃过,盏下去,必然晕头转向,这夫人能吃十壶……,实在让人难以置信。
他瞧着店小二,企图从他扁脸小眼之中寻到戏谑,可店小二眼岁小,却亮闪闪的瞧着自己,“小的亲自筛酒,一壶又一壶送到雅间,凤大人吃的少,多是夫人所饮。”
胡宜初打探到这,拱手道谢。
“原来抚台夫人竟是如此惊艳,我等今儿得小哥所言,真是长了见识,可惜那夜不在桃园楼用饭,不得亲眼所见,实在遗憾。”
店小二得意极了。
他挺着瘦弱胸膛,夸赞不已,“咱桃园楼的客人都如公子您一样,非富则贵,那一夜,都不惧寒冷,跟在大人身后,亲眼瞧着夫人壮举,听得说这两日往巡抚官邸给大人与夫人送物件儿的,不在少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