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卢克疾擅长条理性文书拟定,快速就根据凤且吩咐,拟出草稿,送到凤且跟前,凤且瞧了之后,随意批改几个字,又递给段不言。
“夫人请过目。”
段不言单手掕过纸页,悉数读了一遍,“凝香,把凤且那本大荣律法拿来,相关律法条款也要加上去。”
嗯?
凤且略有好奇,“夫人要增补哪些条文,不如与我说个大致,我依照律法,加上去就是。”
段不言指着所有条款,“就一条,如若你做不到,按照大荣律法,我该如何报官,应得何种赔偿,且说得明白些。”
这——
段不言哼了一声,“凤且,怕甚!难不成你真要赖账?”
“自然不是。只是夫人所提方法,为夫倒是头一次见。”倒也不是说大荣文书行文不够严谨,但没有如此直白。
段不言拿过律书,翻了一气,明晃晃的丢给凤且,“你来翻,我翻不到。”
若不是凤且身手尚可,定要被段不言砸个正着。
马兴见状,忍不住低呼出声,“大人小心。”话音刚落,段不言轻飘飘的眼神就落在他脸上,他顿时束手束脚,躬身退了半步。
寒冬的井水,看似冒着热气,实则冰彻入骨。
他平生第一次被人踹进去,甚至还压着水里的冉莲沉到井底,幸好井水不过一人多深,他摸到冉莲,这会子也顾不得主仆男女有别,拽住冉莲手脚就托上水面。
马兴不服段不言。
可段不言直接丢了冉莲下井,也不管他是大人跟前最为看重的护卫,直接一脚在所有人跟前踹掉了他的傲气。
所以,当他真正直面段不言冷漠面容时,还是会情不自禁低下头。
段不言狠狠剜了他一眼,这马兴,来日找个机会揍一顿吧。
凤且快速翻出相关三个条文,大致是言而无信,当双倍赔偿。三月为期,若还是不能清账,可依法依律报官,强制介入配合收回。若债务人已无可抵之资,可动用债务人父母兄弟儿子所有财物。
凤且倒是认真,一条条指给段不言看来。
还贴心一一解答,段不言听得大为感叹,“这大荣律法是何人所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