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众人七手八脚拉上来的马兴,以及晕厥过去的冉莲,凤且才觉人生之中没有最难,只有更难对付的人,譬如段不言。
她比原西徵贼子、曲州靖州政务混子、豪门勋贵更难对付!
比所有他见过的刁民泼皮更让人棘手,毕竟泼皮无赖没有她的地位,更没有她的大力气。
马兴上来,浑身上下湿漉漉,一遇到寒风,再是个彪形大汉铁打的身躯,也抖成一团。
幸得阿苍有眼力,早早让人烧了炭盆子。
就近原则,凤且已进入觅春阁的正房之中,素娥带着金簪银珠几乎边哭边给晕厥过去的冉莲换了湿漉漉的衣物,大夫这会子上前一摸脉,回头禀道,“大人,姨娘只是晕过去,呛了几口水,回头老朽开两方草药,润肺清寒,再防防寒入侵,也就无碍了。”
凤且看着冉莲头上红肿之地,老大夫登时回禀,“大人放心,姨娘这处不过是外伤,擦拭些膏药,七八日也就消减下去。”
话音刚落,自觉不够,又弱弱补上一句,“于性命无碍。”
凤且微微颔首,“那就好。”
说罢,坐在冉莲小榻跟前,转头吩咐阿苍,“一会子马兴换了衣物,让他速来。”
不多时,马兴赶来,入门就扑通一声跪在凤且跟前请罪,“属下有罪,冒犯了夫人。”
凤且摆手,“往后见她如见我就是。”
说罢,让他起身,当着觅春阁上下,包括还在榻上不曾转醒的冉莲问道,“说一说冉氏所犯之罪。”
话音刚落,原本还想装一会儿晕的冉莲,立时嘤咛一声,悠悠转醒。
马兴本要开口,这会儿也就停了下来。
凤且侧首看向床榻上的冉莲,只见她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,这会儿扶着素娥金簪,努力坐了起来。
原本还漂亮的丹凤眼之中快速蓄满泪水。
眼瞧着凤且看来,她顿时满面委屈,盈盈欲泣道,“大人,妾身知罪,求着大人饶了妾身性命,妾身愿意离开……”
说到这里,她再是忍不住,反手捂嘴,转头扑在榻上软枕中哭了起来。
夫人,太可怕了!
比白绫勒住脖子还让人窒息,为何同样是上吊,段不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