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是后头的段不言,瞧着饭堂中人满为患,几分蹙眉。
她葱指一扫,带着浅薄醉意,“都看些个什么?夜色临世,早些回去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
众人竟然拱手齐齐应声,段不言被这洪亮齐声的回应顿住,她软软靠在凝香身上,忽地展颜邪魅一笑,继而玉手微扬,“诸位幸会,在下告辞!”
说完,大踏步往前走去。
这一夜,注定留下难以磨灭的传说。
凤且早已上了车驾,段不言单手杵着车辕,虽是浓醉,却不影响行动,她灵便轻巧像个仙童那般,行云流水钻入车厢。
眼见主位让凤且霸占,她噘着嘴儿有些不满,“我喜这宽敞的座儿。”
凤且轻笑,“来日容你坐,今儿我腿脚不适,莫要折腾我起来。”段不言冷哼,跌坐在旁软椅上头,凝香与竹韵也跟着上来,跪坐在铺着软毯的地上,扶住已软软躺下的段不言。
“夫人慢些入睡,一会子到屋里再歇下,莫要着凉了。”
虽说马车里也提前烧来炭盆,但到府门下车时,难免要吃冷风,凝香软声说来,段不言左耳进右耳出,陈郎酒吃起来口感绵软,不涩不苦,然而后劲十足。
这会子段不言已浑浑噩噩,只想着拥被大睡到天荒地老。
丫鬟们叫不醒,凤且摆手,“由着她睡,一会子下车,用我的大麾裹住,莫要着了凉就是。”
凝香低低应了是。
心道:夫人性情大变,大人也一改从前待夫人冷漠无视,这端地是唱的哪出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