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跟前班门弄斧。”
“凤且——”
段不言放下筷子,正襟危坐,满脸肃穆,“我在你跟前是不怎地聪慧,尤其是打成亲之后,恨不得两只眼睛都在你身上。如今虽说我是看不上你了,但你也不必妄自菲薄。”
“夫人何意?”
“你带兵打仗,护着大荣一方安危,竟说在我跟前班门弄斧,怎地,一日不恶心我,你就活不下去了?”
凤且:……
知道你粗鲁,但想不到你粗鲁成这样。
他掩面,有几分无奈。
“我虽有力气,但不如你一半。夫人所言,也不是凤三我妄自菲薄,今儿这事儿,若没有你,只怕再耽搁下去,孩子就没了性命。”
段不言重拾筷子,不以为然。
“不过就是吃多了酒,碰到我兴头上罢了,不然天下诸多苦命人,我能管几个?管我自己都差点管得吊死了。”
凝香几人早已吃好,听得这话,上前边布菜边说道,“夫人,腊月里头好日子,来年只会更好,莫要言死,总归是不吉利的。”
“这又何妨?”
段不言挑眉,眼眸清亮冷冽,“老娘从不信这些,什么吉利吉时吉人,放屁。”
“夫人……”
凝香竹韵低着头,完全不敢看大人表情。
段不言哼笑,“我与凤且,哪里不吉乐,上花轿选吉时,下花轿嫁良人,聘礼陪嫁,哪样不吉?到头来吉个屁!老娘差点死在他的后宅!”
玉指凌厉,指着凤且眉前三寸。
凤且笑意敛下,唯有高冷,段不言转头挑衅看去,“凤且,我说得是也不是?”
凤且抬手,极为快速钳住段不言手腕。
“堂堂巡抚夫人,望夫人往后言语温和斯文些,倒也不是为了我凤某人的面子,且看在岳丈九泉之下的教养名声吧。”
“——改不了了。”
脏话难听,影响形象,可末世和如今,她段不言都不稀罕这玩意儿。
恣意妄为的过活,才是她再活一世的想法。
任何人!
都不能再给她一点点儿的气受!
这一夜,段不言吃到河岸对面灯火最亮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