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孩子终于得见天日。
柳二郎哽咽着上前抱住幼弟头颅,再是忍不住,哽咽说道,“小弟,没事了没事了。”
没事?
下一刻,柳二郎就被一个脚尖轻踢到旁歪躺,“滚边上去,没见着腿脚还压着吗?”
庄正一直注视舱底动静,这会儿听得段不言厉声之言,也顺着木梯下到舱底,小心站在段不言身后,“夫人,是不是小的么硬拽出来?”
“拽?”
段不言回头,“瘦高个,你不想保他的腿脚了?”
庄正语塞,他摸了摸额际,竟然有层冷汗,“夫人说笑,若能全须全尾的出来,自是更好。”
段不言冷哼,“那你瞧瞧,这么些重物压在上头,如何拽?”
愚蠢!
庄正知道自己被夫人嫌弃,也不敢多言,再瞧着柳四郎这会儿也不哭了,但脸色煞白,怕是熬不住太久。
码头之上,阿苍使桃园楼的店小二取来炭盆子与椅子,扶着凤且落座,欲要奉茶,凤且摆手拒绝。
“怎地不见货物挪动?”
原本两条人龙传递货物出来,这会儿再看,却都立在夹板之上。阿苍赶紧小跑上前,问了缘由。
上头人这时候被段不言的凶狠震慑,兼之凤且高位在此,立时都好说话来。
“小哥稍待,小的们进去瞧瞧。”
不多时,又探头出来,同阿苍说道,“夫人与我们东家正在商讨,还请禀报大人,孩子无碍,如今还能说话。”
阿苍听得,赶紧回报。
凤且使丫鬟取来热乎吃食,让人送给被压孩儿,舱底段不言攀着舱壁,上窜下跳,看得庄正冷汗嗖嗖。
天哪!
这竟然是堂堂抚台大人的夫人!
莫说他亲眼看见不可置信,就是说出去,只怕众人也觉得他在胡言乱语,可眼前犹如泼猴一样挂在舱壁之上的确实是个顶顶好看的年轻女子。
段不言纵身一跃,竟从半丈高的窗沿上跳了下来,“瘦高个,叫人入内,还得搬开这些货物。”
庄正挤出一抹苦笑,“是,夫人。”
谁还敢忤逆段不言?
约莫半个时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