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也瞧见了,辱骂大人跟骂孙子一样——”
被骂得像孙子一样的凤且,立在听雪楼院门跟前,迟迟没有迈步入内。
阿苍缩着脖子,朝着虚掩的院门缝隙里探看,又回头来俯首回禀,“大人,要不咱去阔芳斋吧,听雪楼里留给夫人住——”
“为何?”
“小的……,小的这会子肚腹还疼,夫人那一脚踹来,小的差点就没气了。”
他摸了摸尾椎骨,钻心的疼。
“罢了,进去吧。”
正巧菊婆婆 开门出来,瞧着立在院落跟前的大人主仆,立时下来请安。
“夫人可在?”
菊婆婆道了在,“大人快些进去,天冷得冻人,莫要病了过去。”她提着竹篮,欲要去提炭。
凤且嗯了一声,方才扶着阿苍,瘸着腿入内。
推开正房,一阵暖意迎面扑来,阿苍只扶着他在堂屋坐下,就退了出去。
如今听雪楼有女眷,阿苍纵使害怕,也只能往外头候着。
凝香与竹韵二人眼力好,上前来伺候凤且,凤且本不喜丫鬟贴身抚弄衣物,奈何如今腿脚不好,只能瘸着腿起身,由着丫鬟们拆帽解衣,又换了便服。
期间,内屋里头没有任何动静。
凤且轻咳一声,“夫人可还在生气?”
凝香帮着凤且脱官靴,听得这话,低声应道,“夫人心胸宽阔,听得大人说会给个交代,并回到屋子里小憩。”
“睡着了?”
凤且难掩错愕,竹韵轻轻点头,柔声回禀,“大人放心,夫人交代过,晚饭前唤她起来就是。”
这心也太大了吧?
待凤且入内,才发现段不言并未躺在床铺之上,她差人搬走炕床上的矮几,又取来软枕被褥,混乱卷成蚕蛹,睡得正香。
凤且挥退丫鬟,坐在炕床边上,认真打量睡得满脸泛着桃红的女子,喃喃问道,“你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