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好的梨碳入内,二人一手提着个铜制炭盆,里头早已放置的梨木炭火烧得正好。
不等众人反应,段不言一步来到房门跟前,左右手猛地后收,房门重重关上。
凤且见状,也少了温和,口气之中多了不耐烦,“段不言,你不就想搬个好点的地儿吗?那去我的听雪楼!此刻就搬,自今夜起,你与我同住同吃,且看着谁还能欺辱了你不成!”
听雪楼?
冉莲一听,再不能装晕,她软着身子靠在凤且怀中,螓首附耳听得凤且胸膛因说话嗡嗡作响,“相公,莫要生气。”
段不言掏掏耳朵,“把那小骚狐狸丢开,不然我前脚进听雪楼,后脚就撵你滚蛋。”
冉莲眼眸一闭,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,她低声辩驳,“夫人,妾身乃清白人家出身,不是那些狐媚子。”
“哈?”
段不言唇角噙着一丝狡黠笑意,“你还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,老娘说的是骚狐狸、小畜生,可不是什么狐媚子,就你这脸无二两肉,全靠皮包骨,清汤寡水倒胃口的玩意儿,还大言不惭自称狐媚子——”
“夫人口下留情。”
凤且再听不下去,出言阻止。
段不言大眼一瞪,“凤且你给我滚!我可是你的夫人,她不过就是个暖床的玩意儿,我说卖就卖了,由着你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。”
“夫人,在下坐着,腰不疼,但膝疼。”
眼瞅着时辰越来越晚,凤且让素娥扶住悠悠转醒的冉莲,起身同段不言耐心说道,“劳驾夫人移步听雪楼,至于今儿这事儿,于我两日功夫,定然查个水落石出,绝不姑息任何人。”
僵持许久,众人大气不敢喘。
直到丫鬟们冷得不行,段不言双手狠狠揉搓脸蛋,在凤且再次开口相劝时,下了台阶。
“……好,凤适之,只盼着你如我爹最终夸赞的那样,言而有信吧。”
段不言想要闹腾,虽说她精神满满,但这具身子却亏空厉害,踹了两扇门之后,肌肉开始酸痛。
再瞧着自己的五个丫鬟,伤的伤,小的小,就这么熬下去也无好处。
罢了,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