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多年了,她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,甚至还曾经拿这件事隐晦拿捏过张氏,却从没想过,是崔翾自己主动拆穿了这一切。
“怎会如此?”
说这话的,是崔令仪。
她被如今眼前的一切惊到已经无法思考了。
崔翾不是自己的哥哥?
这一世为何所有的事都不一样了?
而一旁的崔珺从崔翾说出薛妙容的名字后,便已经彻底震惊不语了。
若说之前还能够勉强解释成崔翾因为张氏的事疯癫了,但如今他连自己的亲生父母名讳都说了出来,显然并不是信口胡说了。
况且,老夫人的表现也足以说明许多问题了。
“崔令仪,看在曾经做了这些年兄妹的份儿上,我最后奉劝你一句。人生在世,最重要的便是知足二字。你为了镜花水月的虚幻而执拗前行时,可曾想过,自己会为此失去什么?出生在伯府,得名师教养,你已经胜过了天下许多女子。若非要为了一抹执念而不顾自身已然拥有的一切,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,最后不过大梦一场罢了。”
崔翾静静望向崔令仪,最后以兄长身份给出了自己的劝告。
在崔令仪的事上,他做得已经足够多了,多到甚至愧对令窈。
日后,她如何抉择,都是她自己的事了。
自己不会也没有立场再管。
张夫人被判了凌迟之刑,自然也不可能再管她了。
大梦一场?
这字眼仿佛戳中了崔令仪最在乎的事,她眼神中原本因为崔翾身世曝光而出现的惊慌,一下子消弭殆尽。
“不劳崔公子挂心了!我是成阳伯府的小姐,有父亲和祖母疼爱,不用那等无关人等瞎操心。”
无关人等。
崔令仪迅速为崔翾进行了新的定义。
不过,这一切也伤害不到崔翾了。
他淡淡转身望向崔珺。
“成阳伯,真相您已知晓,如今张夫人业已伏法,对峙公堂怕是做不到了。您若想报官,在下随时可以同去。若不愿,那今日在下会启程返回阙州祖宅,日后,便不再打扰成阳伯了。”
这便是准备彻底划清关系了。
崔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