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必告诉县主朕今夜来过,今夜崔令仪的事,也不必告诉她。日后她该如何对付崔令仪便如何对付,你们遵从县主吩咐便是。她的命令, 便等同朕的命令。”
“是。”
离辰忙应道。
往葳蕤苑的方向看了一眼,裴玠收回视线,披上大氅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他之所以如此吩咐,不是防着崔令窈。
如今他和崔令窈之间,没什么好欺瞒的了。
某种意思上,他们是最了解彼此的人。
他只是不想让崔令窈因为今夜自己的举动,觉得崔令仪此人对自己有什么大用处。
以她的性子,大约会为了这份用处暂时忍耐下来对其的报复。
但她没必要受这份委屈。
今夜问这一遭便够了。
问不出来的,裴玠也不打算问了。
上一世裴琰是赢了。
但这一世,他有绝对的信心。
裴玠离开后,离镜司的人负责为崔令仪服下汤药,让其彻彻底底忘掉昨晚的一切,白蔻则是一碗安神汤给自家小姐服下,让其酣睡了一整日,吓得张氏还以为崔令仪的身体又出了什么问题。
而接连的汤药和离镜司的手段,也让崔令仪本就未曾康复的身子再度衰败了一截。
以至于今日马球会上,便是提前吃了药,她却依旧撑不起精神。
只是这些,崔令仪怕是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了。
神都内,没有人见过长大后的林婉致,那便代表,只要有足够的证据,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林婉致。
张氏自以为顺畅将林婉致送进了九韶台,只想给信王背上一个污名,却不想在她算计那一刻开始,她就已经被放在棋盘上,成了裴玠和崔令窈共同所执的一枚棋子了。
冲于人前。
自然,也死于所有人前头。
张氏她们二人也不能借着更衣的名头躲太久。
见崔令仪休息了片刻,精神恢复尚可,张氏便准备带其回到前头。
毕竟一会儿好戏便要开场了,她们自然也是要在场的。
刚一回去落座,一旁的夏青便主动俯身过来低声询问道,“夫人去了好久,可是出了什么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