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离渊,你让人去成阳伯府看看温元县主。看看,她今日过得如何?心情如何?”
裴玠犹豫片刻,还是开口道。
刚刚那一瞬间的感觉,是极致的伤心。
裴玠虽然并不喜欢这种情绪能够同步的感觉。
但还是有一丝担忧涌上心头。
她,遇到了什么?
被叔母和堂妹联手设计,被祖母一次次权衡利弊要求隐忍,整个崔家所谓的亲人没有一个值得信任,这样的情况下,崔令窈都是永远坚不可摧的。
她虽生得一张柔弱芙蓉面,但裴玠了解她,她最是外柔内刚,性情坚韧。
那么,是什么能让她情绪如此波动?
裴玠想,不外乎便是先成阳伯夫妇了。
“是。”
离渊不知何时出现在殿内,又不知何时消失在殿内。
只留下面面相觑的武夷真和喜禄。
两人的眼神中闪烁着同一个疑问。
不是吧?
刚刚是想人家想得心痛 ?
武夷真只恨不能捻起一旁的银针,好好扎一扎裴玠的脑子。
疯了!
简直是疯了!
自己那个英明睿智,视天下红颜如草芥的表弟去哪儿了?!
子时。
成阳伯府。
屋内的烛火已经熄了,整个院落也彻底安静下来。
可崔令窈靠在榻上,并没有半分困倦。
崔珺和张氏的那番话,对她冲击实在太大。
上一辈,实在有太多秘密。
她一直在思考,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,自己又该如何为爹娘报仇?
在最初几乎无法抑制的恨意过后,崔令窈还是强迫自己恢复了冷静。
她要杀了这成阳伯府的人并不难。
甚至都不需要离镜司的人帮助。
只要豁得出去,一包砒霜便能够将他们尽数解决。
杀人这种事,永远比得是谁更能豁出去。
崔令仪这个蠢货都能做成的事,她自然只会做得更完美。
可做完呢?
当年之事的真相还是不明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