暖,自然会习惯观察对方。
可裴玠不同。
他是高高在上的,每句话都会仿若戏谑一般拖长尾音,好似猎手百无聊赖地拨弄着已经逃不出陷阱的玩物。
崔令窈想,她还有的学,哪怕这种说话习惯的细微之处,她都绝不能有一丝疏漏。
而与崔令窈相同,裴玠也在观察着她。
这张脸,裴玠已经很熟悉了,可这还是第一次以这般身份见到。
原来,真实的崔令窈,是这样的。
她是这样说话,这样行礼,这样抬眸。
有些熟悉,却也有些陌生。
她的一举一动,落在裴玠眼中,都有了几分别样的感觉。
他们曾以最为亲近的方式了解过对方,也曾从旁人口中听到过极尽详尽的关于对方的描述,却是在今日才补上了这迟来的第一面,一时间,两人心中也都是有些感慨。
她/他,原来竟是这样子的。
“朕今日召诸位前来,也是因着如今边关连年战事,诸位的夫君或是父兄,为国效力,鞠躬尽瘁……”
顾及着如今还有旁人,裴玠并未将视线落在崔令窈身上太久,便直接挪开了眼神,说起了早已准备好的那些话。
当然,还有各府的恩赏。
众人自然是齐齐谢恩。
一通忙活下来,小一个时辰已经快过去了。
自然,也到了太后所筹备的牡丹宴时候了。
太后以自己旧疾复发为由,人自然是未到的,不过她给各府女眷赐下的礼却是早早到了,也是全了今日陛下召将领家眷入宫一事,乃是她点头首肯过的缺漏。
虽说前朝后宫都知晓太后和陛下母子不和,但面上功夫他们都还是要做全的。
而宴席刚开宴没多久,圣上便以紫宸殿内有政务为由离开了。
众人也都知晓,陛下如今尚未亲政,哪里来的政事繁忙?不过是他怕自己留下诸人都不自在罢了。
而陛下离开后没多久,崔令窈身边的一位小宫女便不慎将酒水洒在了她的披帛上。
“县主恕罪,奴婢该死!”
小宫女扑通一声跪下,整个人都吓得瑟瑟发抖。
“没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