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晚上,明汐都在和噩梦斗争,昨天的消息对她来说太沉重,凌晨三点才将将睡着,而后开始做噩梦。
七点半,闹钟准时响起。明汐不情愿的睁开眼睛,窗外还是一片灰蒙蒙的晨光。小区里的樱花已经谢了,枝头冒出嫩绿的新芽。
书桌上的手抄课程表,显示着今天的课程表:《旅行社管理》8:00-10:00,《旅游市场营销》10:00-12:00。
明汐起身拉开窗帘。楼下,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正在给垃圾桶消毒,喷出的白雾在晨光中弥散。
明汐到厨房里拿了一袋牛奶,回到书桌前,打开电脑登录网课平台。屏幕上一个接一个地跳出同学的头像。
上课时,老师不断在跟同学们确认能不能听到自己讲话,评论区立刻刷出几十条回复。有人吐槽网速卡顿,有人抱怨家里停电,还有人说弟弟妹妹在旁边哭闹听不清。
明汐不语,只是记下老师ppt上的重点。
课间休息时,明汐走到阳台上伸了个懒腰。对面楼有个穿校服的男孩也在阳台上做广播体操,两人目光相遇,不约而同地笑了笑。这种隔空相遇的默契,成了封闭管理期间特殊的问候方式。
不知过了多久,明汐终于听到楼下传来久违的喧闹声。
她向外探头,看见小区门口的铁皮围挡终于拆了一半,露出久违的街道。几个阿姨拎着布袋子站在门口排队,彼此隔着两米距离,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喜色。
“小汐!”母亲推门进来,手里晃着一张淡蓝色的出门证,“社区刚发的,每家每天能出去一个人!”她的声音比往常高了八度,像是要把这两个月憋着的话都释放出来,“我列了清单,你看看还缺什么?”
明汐接过皱巴巴的清单,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食材和日用品。在“酱油”和“卫生纸”之间,母亲还特意用红笔画了个星号:“你爸的消炎药”。
“我去吧。”明汐套上外套,“志愿者有通行证,能多逛会儿。”她没说的是,想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模样。
小区门口,保安张叔正在检查每个人的出门证。他的防护面具摘掉了,换成普通的医用口罩,露出两个月来晒得黝黑的脸。“明汐啊,”他笑眯眯地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