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夜里,崔婉怡如约而至。
只不过这一次她显然要比前两次更谨慎了些。
毕竟钱是偷来的。
“钱带来了,道长如何让本小姐放心,你不会出尔反尔呢?”
白云道长依旧戴着斗笠,听到她的话,漫不经心的轻呵一声:“这就取决于小姐信不信得过贫道,倘若小姐不信,大可现在就带着钱回去。”
“贫道做事向来都是求一个你情我愿,又没逼着小姐。”
他这浑不在意的态度,让崔婉怡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,没有地方着力。
想着这件事本就是她主动来谈的,后余的话也不好再多说。
“那道长也要记住,若你敢戏耍本小姐的话,不管天涯海角,崔氏都不会放过你。”
白云道长:“行。”
让凌霄送崔婉怡离开后,白云道长就将崔婉怡带来的金子全数倒了出来。
果不其然,除了其中两锭金子没有官印,其他都有。
凌霄返回来,见他拿着金锭子放在烛火下,就知道这批钱有问题。
“师父,是羌州被贪污的钱吗?”
白云道长眸色凌厉,沉沉嗯了一声。
“是崔氏!?”凌霄面容顿时布满愤恨:“真是大晋的蛀虫,羌州尸横遍野,满目疮痍!他们倒好,在这里锦衣玉食,草菅人命!”
白云道长何尝不恨。
他从雾山下来,听的都是百姓对朝廷的失望,看的都是遍地哀鸿。
曾经他浴血沙场,杀敌无数换来的,竟就是这样的天下。
“你拿着一锭金子去望月居。”白云道长收敛思绪,说道。
凌霄:“师父要找那位首辅?可他明明是狗皇帝养得走狗!”
“是与不是,只有见了才知道。”白云道长也在赌,赌这个年少成名,踏足权利顶端的首辅,心中有民。
同样也在赌自己的眼光。
望月居。
蔺阑之从地牢出来,身上的血气还未冲散。
这些日子靠着从那五名官员口中抠出来的信息,又抓了几个有用的。
不过这些人供出来的都是一些小虾米,即便蔺阑之知道他们身后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