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明是男子才会佩戴的护腕形制,此刻却被她随意缠在晒成蜜色的小臂上。
更远处传来环佩相撞的脆响,八抬大轿缓缓行来。
轿帘掀起的刹那,北宫耀衡倒抽冷气:轿中女子头戴赤金冠冕,玄色长袍绣着吞天蟒纹,手中把玩的白玉扳指映得指节泛着冷光。
而轿外骑着高头大马的,竟是位红衣垂髫的少年郎,额间贴着花黄,鬓边簪着并蒂莲,腰间悬着的香囊绣着并蒂莲,随着马匹颠簸轻轻晃动,与女子冠冕上的金蟒形成诡异的呼应。
街边茶楼传来丝竹声,北宫耀衡木然望去。二楼雅间的雕花木窗大开,几位绾着堕马髻的男子正半倚在软垫上,捧着团扇掩唇调笑;
而楼下跑堂的小厮们皆是短打劲装,个个剑眉星目,腰间悬着的青铜酒壶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当其中一人抬手擦汗时,露出腕间狰狞的刀疤——那分明是常年握剑留下的茧子,此刻却长在本该执笔绣花的手上。
热风裹着脂粉与烈酒的气息扑面而来,北宫耀衡喉头发紧。
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月白长衫,突然觉得衣摆上的云纹绣得可笑。这个世界颠倒的何止是衣冠?分明连呼吸的每一口空气,都带着让他眩晕的错位感。
“所以,你在船上的打扮,也不是突然兴起的女扮男装?”北宫昭翰这才反应过来。
“当然不是。我们东之国,是以女子为尊的。”海澜初道,
“女女尊?!”北宫昭翰吃惊,
北宫耀衡心中也是吃惊,父皇没和他说过啊!
这里要是北宫翊渊的话,他倒是不会如此吃惊,因为他们小时候在学堂,先生都是讲过异地志的,每个国家的风土人情,
只是那时候北宫耀衡不爱学,和三皇子玩,根本没学进去,后来四皇子北宫昭翰也是,北宫耀衡走后,他和北宫浩霆天天逃课嘚瑟,最后吃了没文化的亏。
“走吧,我带你们去顺行客栈。”海澜初挥手,率先走在前面。
“大哥,四哥!”北宫逸尘早早在客栈门口等着了,
他原本计划,自己想办法的,万万没想到,他的蛊到了这里,就休眠了!
而且,他作为男子,到了这里,每每上街,都有女子明目张胆的看着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