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战栗。
晚棠挣扎得更厉害，手无意间滑过他的肩膀，在枕头底下碰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轮廓。
她动作一僵，下意识地缩回手。
厉赫铖显然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，手臂松开些许，支起身子伸手从枕头下摸出两样东西。
借着床头台灯微弱的光线，晚棠看的清楚，她刚才摸到的是一把手枪，以及一把黑金匕首。
只他面不改色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，将这两样东西随手放了进去。
晚棠心口一酸：“为什么把这些东西放在枕头下面？”
厉赫铖重新将她搂进怀里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声音慵懒：“习惯了，没它们睡不着。”
枕戈待旦已经是常态，最初在厉家时只有这把匕首，后来去了北地又多了支枪。
晚棠没再说话，也没有再挣扎。
他的话像一块冰，瞬间浇熄了她所有的怒火和抗拒。
他骗了她那么多次，但她知道他这次说的是实话。
沉默在昏暗的光线中蔓延，晚棠的视线落在他敞开的领口，那片皮肤上蜿蜒的黑色纹身再次闯入眼帘。
她犹豫了一下，终是忍不住轻声问：“为什么纹身？”
“怎么样？”他低沉的嗓音带着慵懒的笑意，“不好看吗？”
他稍稍侧过身，似乎是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些，甚至将睡衣领口又往开扯了扯，大半个胸膛都暴露出来。
那条完整的龙衔尾纹身就这么毫无遮掩地展现在她眼前，线条流畅，墨色深沉，盘踞的姿态充满了张力。肌肉线条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起伏，让那条黑龙像是活过来一般。
她抬眼对上他的黑眸，很干脆地摇了摇头：“不好看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，怎么好随意纹这些？”